“大嫂,二嫂,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的玩伴,李二丫,就住咱家隔壁!”
李二丫!
果然姓李,
还住在秦梦圆家隔壁!
但这俩人怎么会事玩伴呢?
她俩不是从小都看不惯彼此吗?
剧情难道出错了?
这是乔月接收到信息后脑子的第一反应,她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缓慢地移动着脑袋,眉头紧锁地看向梁兰。
梁兰同样有些不解,但早乔月一年来到这个年代的她,更能体会这个世界的真实,也更知道原剧情的不靠谱之处。
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跟乔月解释。
只能通过对秦梦圆的回话,隐晦的提醒她。
“玩伴是邻居的感觉很棒吧!两位姑娘!
“还有,很高兴认识你,李二丫同志!”
梁兰赞同的语气让秦梦圆很受用,她也觉得她的运气超棒!
家里面不仅不重男轻女,反倒格外的重视她。
大哥二哥从小非常照顾她,每一位堂兄也把她当亲妹子看待。
大队里的女孩没有一个像她一样高中毕业。
即使毕业后没找到工作,也被安排了记分员的岗位。
毕竟大队里土生土长的娃,初中毕业的极少。
之前大队里面还有人说闲话,说一个丫头片子读什么书,嫁人之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了,一点都照顾不了娘家,纯纯是给别家养的。
被护着长大的秦梦圆从来没有经历过家人这样的“语言暴力”。
她之前唯一操心的就是大哥二哥结婚后,姑嫂相处的问题。
可这段时间跟乔月的相处,和与梁兰的对话,让她格外的放心。
甚至在乔月和梁兰来找她之前,她还一直在跟她的小伙伴——李二丫同志分享她怎么被乔月、梁兰照顾的。
李二丫细细地观摩着乔月和梁兰。
见二人没有一丝的为难和不悦,也放下心来。
她也知道她家在大队的名声。
偷懒的爸,病弱的妈,年幼的弟弟和不饶人的她。
可她能怎么办?!
她家本就是大队的外来户,要是没个不敢惹的人,那他们怎么在大队生活。
所以在前年旱季,跟隔壁大队一年一次的抢水“大战”中,她找准时机。
瘦弱的身体往前一站,辫子往后一悠,手背搭腰。
嘴里噼里啪啦亿阵秃噜。
顿时整片天地只有她的声音。
从而奠定了她青山大队“嘴皮子”第一人的称号。
但就这样,也弥补不了她爹李建国偷奸耍滑留下的恶名。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李二丫前所未有的拥有与秦梦圆相同的“对待”。
她俩好像被青山大队的婚恋市场屏蔽了。
李二丫清楚秦梦圆有这样的“屏蔽”,是因为秦南秦北早就放出了话,要亲自帮秦梦圆选婿。
至于她自己,谁家也不想有一个随时可能上门打秋风的亲家。
更别提她娘到现在还需要日日吃药。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但被人说多了,也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心态了。
好不容易她找了个远离“嘈杂”声音的地方。
结果瞬间就被秦梦圆找到了。
不仅如此,还把乔月和梁兰吸引过来了。
梁兰,她还没怎么听过。
但乔月,她可非常耳熟能详。
毕竟这可是嫁给青山大队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女人。
青山大队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女人——乔月并不清楚自己有了个诨号。
她还在纳闷剧情的不靠谱。
不过,相对于没有经过验证的剧情,她更加信赖梁兰。
“很高兴认识你呀,二丫!”
乔月虽然社恐,但她也做不到跟人打对面都不打招呼这事儿。
李二丫顺势也回了个话:“乔月嫂子好,梁兰嫂子好!”
乔月嫂子:“……”
梁兰嫂子:“……”
行吧,进乡随俗。
……
随着时间越来越远,晒谷场上的大灯亮了起来。
在灯亮起来的一瞬间。
隔壁的婶娘拿起了针线。
旁边的大爷掏出了晒干的南瓜子。
后面的小崽子抄起了缺口碗里面的木头骰子。
一瞬间,纳鞋底打补丁的声音被一众嗑瓜子、喊“大大大”的声音淹没了。
也就没人注意晒谷场一直空着的地方占了一个人。
秦大柱用力地握住手里的大喇叭。
深吸一口气:“安静!都安静!”
霎时,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只是安静总归是宝贵的,没五秒,就听见:“大柱叔,啥事儿非得现在开会呀!”
“对呀对呀,俺家正准备开饭呢!”
“俺正准备揍娃儿呢。”
众人一听有人准备揍孩子,齐刷刷地看向那个人。
定睛一望,是他家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毕竟他家的娃儿不揍不行,忒调皮。
好不容易农闲了,该管教管教就得管教管教。
这个说:“笤帚疙瘩不顶事儿,你换根木棒!”
那个说:“是该管管了,前两天我家晒着的黄豆全被你家小子给霍霍了!”
瞬间晒谷场的热闹又往上升了一级,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儿半会儿根本停不下来。
毕竟他家小子是真的皮,谁家母鸡没被他家孩子扔过。
更有甚者,家里面好不容易养只鹅,鹅就一天没回家,在村南的小河沟里待着呢,第二天再找就找不到了。
直到鹅毛被小动物们翻出来,才知道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小河沟逮鹅去了,脖子一拧,鹅就归西了。
这人们越说越生气,恨不得赶紧散了,让那人回家揍孩子去!
秦大柱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喇叭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愣生生的没找到说话的时机。
眼瞅着这群人越说越起劲,都恨不得自己动手。
虽然他也知道那臭小子确实劣迹斑斑,但他怕真的有人顾前不顾后,去下手打人家孩子,赶紧举起喇叭用力喊:“闭嘴!还要不要工分了!再吵吵,全都扣工分!”
乔月、梁兰对视一眼,纷纷给她俩公公一个大拇指,这方法立竿见影呀!
秦大柱镇住几个刺头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事儿很重要,你们认真听!这关系到大伙的工分到底能不能值更多的钱!到时候没听明白或者自己走神儿没听到的,别再问我,问我我也不说!”
秦大柱丑话说在前面。
要不真的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让他重复。
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只能凶!
“工分”一出,所有人都正视起今天的大会。
“钱”字再一出,所有人都重视起今天的大会。
秦大柱满意,继续道:“咱大队一直都是种地种地,也没有研究过什么经济作物,这厂那厂啥的!我知道大家都眼馋隔壁老峰大队建了个养鸡场,工分一个顶咱们三个。”
一说这个,众人止不住地议论。
“谁说不是呢?隔壁大队向来没咱大队产量高,结果去年搞了个鸡舍,工分价值涨到了三毛钱。”
“还不止呢,我家小子不是要说亲了吗?好不容易快定下来了,又有一家老峰大队的去求娶,结果退了我们的亲,跟那边结了!”
“谁说不是呢,原来咱大队在红旗公社都吃香的很,现在,唉!”
“你们说,大柱叔今天聊这些,是不是咱大队也要建厂呀!”
咱大队也要建厂!
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众人眼巴巴的看向秦大柱,纷纷等他的解释。
秦大柱被大伙儿望得差点一个趔趄,不过也算稳得住场子:“是的,咱大队也要建厂了!”
他话未落,底下的人一片沸腾。
他赶紧拿起大喇叭,嚷着:“别吵吵!别吵吵!没说完呢!”
底下的人令行禁止。
秦大柱:“!”
“咱大队预计今年会在队里建一个砖窑厂,现在想要征求大伙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