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一念之间矣 > 第6章 爸爸

遇见任尔属于年安澜老树开花,一开开一树,招摇得很,任谁都看得出。
“你看着来吧,反正和你过日子的不是我。”
年佑泽故意说出无情的话。
年安澜笑看面前这个冷面心热的孩子,哎,越长大真是越不可爱。
以前小小只的时侯,他一回家,年佑泽便跑过来伸手要让爸爸抱。
年安澜下班后的疲惫感一下全没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是啊,这就是挣钱的意义。
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守护好家人,回家就能看见家人的笑容。
前几年两人一直以舅侄相称,两人的身份称呼发生变化是年佑泽提出的。
年佑泽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在学校里是奇怪的存在。
童言无忌,班里其他小朋友看到和自已不一样的地方会好奇。
他们问年佑泽你的妈妈去哪了,爸爸去哪。
原来你没有妈妈爸爸啊。
好奇怪啊!年佑泽怎么没有爸爸和妈妈。
年佑泽很伤心,他回家后闷闷不乐。
赵管家担心地问,“小少爷怎么了?今天在幼儿园和朋友相处不愉快吗?”
年佑泽摇摇头,“不是的,赵伯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我没有,其他人都在问我,我答不上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赵管家心疼地摸摸年佑泽的头,“小少爷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人都有的,只是他们都去了远方。”
赵管家只当那个贪钱的人渣是死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别人的爸爸妈妈都会来接他们。”
小小的年佑泽失落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忍住,不想让别人看见,赵管家心生怜爱。
“小少爷,先吃饭吧?”赵管家转移话题。
“不了,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先上楼休息了,麻烦赵伯伯了。”
“不麻烦,去吧小少爷。”
年佑泽皱巴着一张奶呼呼的小脸,眼眶通红,眼角也泛着红,在白嫩的脸上很明显,任谁看都会心生怜爱。
赵管家心疼不已,直叹气。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赵管家不敢多嘴,等年佑泽上楼后,赵管家才打电话给年安澜,将今天年佑泽的情况告知于他,年安澜立马放下手头工作赶回家。
赵管家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赶紧过去守在门口,年安澜一进门开口便是问,“阿泽呢?”
“小少爷在楼上。”
赵管家接过年安澜的外套,年安澜快步上楼,他轻敲房门,轻声道,“阿泽,是舅舅,舅舅回来了。”
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门从里面被年佑泽打开,“舅舅……”
年佑泽的声音有气无力,孩子伤心的时侯像朵快要枯萎的小花,看得出来孩子刚刚在房间偷偷哭过。
没擦干的眼泪附在眼角,挂在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亮闪亮闪的,看得年安澜很是心疼。
年安澜抱起年佑泽,让孩子坐在自已的臂弯里,哄道:“今天没有吃饭?怎么不开心?告诉舅舅,舅舅帮你解决好不好?”
年佑泽委屈地嘟起嘴,他稚嫩的声音带有浓重的哭腔,年安澜心疼得厉害,“舅舅,我以后能不能叫你爸爸,你当我爸爸可以吗?”
年安澜在电话里已经听赵叔说了今天幼儿园里发生的事,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对于年佑泽提出来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他怎么可能拒绝。
“当然可以了,阿泽。”
年佑泽眼睛立马亮起来,夜空中的星星不过如此,“真的吗?”
年安澜笑了笑,他认真温柔地对年佑泽说:“阿泽,我们是家人,无论是舅舅与侄子,还是爸爸与儿子,都是家人。”
年佑泽似懂非懂,他抱住年安澜的脖子,他刚哭过,脸上湿凉,紧贴年安澜的脉搏处,里面流着的,是血缘的温热。
年安澜耳边传来一道细微柔软的声音。
“爸爸……”
那是年佑泽在喊他。
“嗯。”
年安澜应道。
他感受到怀中的孩子将他搂得更紧了,年安澜的心里软塌塌的。
回忆结束。
“真怀念那时侯啊……”年安澜一脸陶醉,手里要是有一方手帕,估计要咬着手帕的一角了。
年佑泽记头黑线,“你收收你那肉麻的表情。”
“我表情怎么了?”
“没眼看。”
“你说话真不好听。”
“那我不说了。”
……
接下来的日子,年安澜越主动,任尔越沉默,任尔很明显地冷落年安澜。
这一切旁边的两小孩都看得很清楚,年安澜作为当事人不可能不知道。
“桉桉,你说我爸是不是太打扰任老板了?”
“不打扰啊。”
陈苹桉说。
“任老板不喜欢我爸,我爸还穷追不舍的,我感觉是有点难缠了。”
年佑泽不动声色地套话,经过一年的相处,年佑泽已然对陈苹桉有一定的了解。
“我妈没有不喜欢年叔叔,所以不打扰。”
果然。
有些东西,他转个方向问,陈苹桉一定能给个大惊喜。
任尔肯定嘱咐过陈苹桉不要乱说,但年佑泽已摸清陈苹桉的bug,所以还是得到了信息。
“我拿过来的药你有按时擦吗?”
陈苹桉点点头,“有,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要用久一点,用这几天可能是没太大效果。”
年佑泽向年安澜打听了祛疤的药膏,女孩子爱美,现在不在意,怕以后会在意。
年安澜买了一大堆,陈苹桉身上有伤疤,任尔不可能免于一旦。
他也发现了,无论天气多热,任尔永远穿着长袖长裤,袖子永远不会挽起来。
仔细看任尔的额角也有一道疤。
年佑泽把药膏拿给陈苹桉后悄摸摸暗示她这药膏年安澜买了很多,够两个人用。
陈苹桉听懂了,回家告诉任尔这药膏是年叔叔特意买的。
任尔只是看着那堆药膏良久,叹口气,让陈苹桉自已用,她一个大人就不用了。
陈苹桉当下答应,但每次她擦药时都会把任尔拖过去一起。
任尔掰不过陈苹桉,只好在陈苹桉的监督下按时擦药。
“妈妈也有按时擦药。”陈苹桉透露出一点信息。
年佑泽浅浅笑了下,马上恢复冷面,端起大哥哥的模样,陈苹桉是接受他们父子俩的,任老板……只能辛苦他爸了。
“来,我们上课。”
“好。”
年佑泽在这段时间变成了陈苹桉的免费老师,陈苹桉所在学校师资实在太差,教学进度跟不上陈苹安自学进度。
陈苹桉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这不可否认,每每教陈苹桉,年佑泽都有种成就感。
日子难得平淡快乐,可意外却在人们以为会一直如此的时侯找上门来。
“砰!”
陈苹桉的桌子被推翻,东西全部撒在地上。
四五个不良少年围着陈苹桉,眼神不善,语气凶狠。
“你是陈苹桉?”
陈苹桉淡定道:“不是。”
少年们愣住一瞬,似是没想到找错人了。
领头的那个少年朝旁边的人吼道,“是谁办的事!怎么还找错人了!!”
陈苹桉趁他们被训话,悄悄拿起书包,拨开人墙,快步走到门口。
陈苹桉一出门口便拔腿跑起来。
教室里的少年们还在懵逼。
领头人直接在班里问:“陈苹桉是不是这个班的?”
这个班散乱无比,分裂成好几个小团l,彼此名字都认不全,一时间还真没人能想起陈苹桉是谁。
他们小团l之间开始小声讨论,班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领头少年可没有耐心,怒吼道,“陈苹桉是哪个?!”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出声,“好像……好像就是你们刚刚找的那个……”
找事少年们顿时意识到他们被耍了。
“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