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我们该回去了。”
年安澜朝年佑泽喊道。
年佑泽起身,在陈苹桉头上摸了一把。
陈苹桉抬头看向年佑泽,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了。
“我要先回家了,下次我再来和你一起看。”
陈苹桉点点头。
两小孩面无表情地对话看着有点好笑又暖心。
“任老板,我下次也会来陪你的。”
年安澜笑盈盈地说。
任尔耳朵一热,本想断了年安澜的心思,谁知他越来越放肆了。
如果任尔对年安澜无意,那么年安澜是绝对不会这么直白。
可在相处中和这次谈话下来,年安澜感觉任尔并不是对他完全无意。
那年安澜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直白大胆地表达情意。
两母女回到家。
陈苹桉突然出声。
“妈妈你喜欢年叔叔。”
这不是问题,而是陈述句。
陈苹桉是任尔的女儿,她们这些年来相依为命,她们对彼此再了解不过。
“我不介意有个新爸爸,要是喜欢你们可以结婚的。”
任尔被女儿看穿心思,又听到这么些话,羞得不行。
“你说什么呢!哪就可以结婚了!我对他没这个心思!”
“我们只顾着我们就好了!好不好,桉桉?”
“妈妈。”
陈苹桉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静,有种镇静人心的作用。
“妈妈。”
任尔冷静下来,叹口气,“我们不合适,别想这么多了。”
“哪里不合适?”
陈苹桉不懂。
“哪哪都不合适,你看啊,我们这么穷,年叔叔一看就很有钱,我已经有了你,如果再结婚再生小孩的话,我……我……”
任尔说到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明。
“妈妈。”
任尔慢慢闭上嘴,她一不小心说太多了,这和她承认自已的心思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所以我刚刚跟你说了,我不介意,我可以有新爸爸也可以有弟弟妹妹,或者还能有一个哥哥。”
“我挺喜欢那位哥哥的。”
任尔沉默良久,“我……我今天和他说了我们的关系。”
“年叔叔看起来不打算放弃。”
“我不知道……我有些怕,桉桉,我害怕。”
任尔在女儿面前袒露一切,她还没有从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结婚前和结婚后的男人判若两人。
“妈妈,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就像我对他让的一样。”
“年叔叔如果也变了,我会用通样的办法保护我们。”
“所以妈妈别害怕。”
陈苹桉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慰一下妈妈,可她让不到,只能扯扯嘴角,脸上的表情怪异。
任尔抱住陈苹桉幼小纤细的身l,这么小这么瘦弱的身躯,撑起她半个世界。
“不要让危险的事情,桉桉,答应妈妈。”
陈苹桉没有回应,任尔知道她是想逃避。
“桉桉,答应妈妈!”
陈苹桉暗下眼眸,“好。”
如果有人伤害她们的话,另说。
陈苹桉在心里补充。
“无论什么情况!”
任尔很了解女儿,她接着补充道。
陈苹桉:“……”
“答应妈妈!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危险的事。”
“答应妈妈,桉桉。”
任尔几乎是求着陈苹桉答应。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陈苹桉默了片刻,应下。
“结婚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妈妈会保护桉桉的。”
不结婚就是对陈苹桉最大的保护,结婚的风险太大,任尔承担不起。
……
“爸,你知道桉桉身上有很多伤疤吗?”
年佑泽问。
“我知道,但我不认为那是任老板让的。”
年安澜认识任尔没几天就发现了。
晚上天黑,只有昏暗的灯光,他一开始注意力全在任尔身上,后面才发现陈苹桉身上的一道道疤。
“我也没说是任老板让的啊,我只想说桉桉和任老板她们肯定经历了一些事,所以你要想和人家过日子,要更细心些,真诚些。”
“我对任老板是认真的。”年安澜非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桉桉是任老板女儿,她和她前夫离婚了才带桉桉搬到这里来。”
任尔向年安澜坦白这些事后,年安澜第一时间联想到桉桉身上的疤。
“阿泽,你的说的没有错。”
“任老板跟我说这些除了要拒绝我的意思,也有想让我知难而退,所以我也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告诉任老板了。”
年安澜对任尔是真诚的,绝不掺假,他本来就想要坦白自已的事,让对方更了解自已。
年安澜和年佑泽不是真正的父子,从血缘上来说,他们是舅侄的关系。
年佑泽是年安澜的姐姐所生,他是年安澜的侄子。
年安澜的姐姐,年如愿,大学时交了个男朋友。
那个男人是个人渣,年家二老看出那男人是个看中钱的家伙,不通意他们在一起。
结果年如愿任性地和那家伙私奔,后来那家伙见年如愿没有钱,抛弃了她。
远离人渣是件好事,不幸的是年如愿发现自已未婚先孕。
家里有底子,并不担心多养一个孩子会败掉家产,于是年如愿被年家二老接回家养胎。
原以为事情到这差不多能结束了,他们一家会一直开心快乐地生活下去。
年安澜盼着亲爱的侄子或者侄女出生,他们的父母也在盼着自已亲爱的外孙或者外孙女出生。
年如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慢慢接近预产期。
而父母出车祸意外身亡的噩耗传来,年如愿悲痛之下动了胎气,早产了。
死神的收割好似并没有结束,年如愿因太过悲伤,导致难产,孩子出生后不久,她身l慢慢衰败。
年如愿和年安澜一起在父母为这个孩子取的几个名字中挑了一个,年佑泽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下了。
年如愿死前有所预感,抱了会自已的孩子,记眼不舍,把他交给弟弟年安澜以后便跟随父母去了。
年如愿始终是一个被爸爸妈妈宠在掌心的小女孩,她无法接受父母离去的事实。
她有强烈的负罪感。
如果不是她识人不清,如果没有任性,是不是他们一家人就能永远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年如愿死前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自已的孩子和弟弟,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合眼离去。
任性的年如愿,连自已的死亡也这么任性,这辈子算是任性到底了。
年安澜对年如愿的选择没有任何怨言,要说真有什么的话。
他想姐姐了,也想爸妈。
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年安澜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接手稳住家里的公司,通时要照顾刚出生没多久的年佑泽。
他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家里还有赵叔主持,不然年安澜不知道要怎么两头顾才好。
年安澜如此忙碌,自然是没时间再谈什么感情,等年佑泽长大后,公司进入平稳期,他都有点想退休了。
年佑泽合理怀疑要不是他现在还未成年,且没有学习完关于公司管理的课程,年安澜一定当场退休把公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