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原主的记忆,张太医与原主的父亲是故交,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请他来为江云冀诊断最为稳妥。
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若是不小心传扬出去,怕是江云冀以后没脸见人。
很快,裴少卿便把张太医请来了。
张太医替他把了脉后证实了沈兰心的猜测。
“世子常年为酒色所累,伤了肾元,若不精细调理一番,将来怕是子嗣无望。”
张太医话音刚落,江云冀便幽幽睁开了眼睛,“子嗣无望”四个字正好落进了他耳朵里。
张太医他是见过的,父亲生病时候,就是请他来诊的脉。
他知道张太医德高望重且医术精湛。
江云冀声音发颤:“母亲,刚才张太医说谁子嗣无望?”
沈兰心努力压住嘴角:“你看这间房里除了你,谁还有生儿育女的需求?”
江云冀怔怔地看着沈兰心,又扭头看向一旁须发花白的张太医,霎时间面如死灰。
他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我还那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张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要不您再替我诊诊?”
说罢,江云冀把手腕伸到张太医面前。
张太医不语,只一味摇头。
“世子,老夫从医六十余年,从未诊错过一个病患,你的脉象虚浮无力,正是肾水缺失肾元不足的表现,你是否每日夜里睡觉都盗汗?每夜起来解手至少三次,有时候小解还会弄脏鞋面”
江云冀脸色一滞,张太医说的这些症状,每一条他都符合。
张太医很识趣,知道后面的话不该入他的耳,他留下一张药方,叮嘱江云冀按方服药后,就功成身退了。
张太医走后,江云冀这才晃过神来,秦桑雨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贱人!竟敢诓骗我,看我不去结果了她!”
江云冀怒火攻心,说着便翻身下床提剑要找秦桑雨算账,沈兰心急忙将他拦下。
“傻孩子,你现在一剑把她杀了,你还得为她偿命,你觉得值当吗?”
江云冀一听“偿命”两个字,手中的宝剑应声落地,他一个侯府世子怎么可能去为一个青楼女子偿命?
沈兰心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重新插回剑鞘中,暗自庆幸还好这叉烧儿子不是什么恋爱脑。
如果他死活不信张太医的话,还反过来怀疑她挑拨离间,那她干脆一剑扎死他算了。
沈兰心戏精上身,转身的功夫,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珠,看的江云冀当场一愣。
“云冀,昨日娘当着众人的面用对你使用家法,你不会怪娘吧?让娘看看有没有伤着。”
头一回面对母亲轻声细语地服软,江云冀明显有些不适应,他本能地躲开沈兰心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