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心心口一紧,这叉烧儿子果然又闯祸了!
沈兰心拍了拍裴少卿的肩膀,语气里透着关切:“少卿,这深更半夜的真是辛苦你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这样的关心,让裴少卿心头一暖。
“一点小伤,无妨。婶母先去处理世子的事吧,我替婶母在门口守着。”
沈兰心不禁感叹,这裴少卿做事细心周到,难怪书中他能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深得皇帝信赖。
她推开门走进偏厅,只见江云冀半倚着身子坐在紫檀木椅子上,额上汗珠密布,唇色也略显苍白。
他脚边跪着一个姿容堪称绝色的女子,正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沈兰心脑袋转的飞快,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女子怀孕的消息,江云冀既没有替她赎身,更没有主动带她回府给她一个名分。
这说明江云冀还是顾及着自己的名声,知道一个尚未婚配的侯府世子若是纳个青楼妓子进门,定会遭人诟病。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一切似乎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倘若不是她及时让裴少卿去低调处理,想必明天早上这件事就会人尽皆知。
沈兰心眯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秦桑雨。江云冀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着急忙慌地开口。
“都是我的错,桑雨是无辜的。母亲要罚就罚我。”
沈兰心没有理他,只是看向秦桑雨,径直开口:“听闻姑娘怀孕了?”
秦桑雨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缩在江云冀身边,可怜兮兮道:“是的,桑雨腹中已有了世子的骨肉。桑雨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世子,不敢奢望能成为世子的妻妾,只求能留在世子身边陪伴世子。”
沈兰心想笑,这秦桑雨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要名分,可江雨冀又怎么可能把一个怀孕身孕的女人接回侯府后又不给她名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吗?
“秦姑娘说笑了,你怎么就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我儿的骨肉呢?姑娘是抱月楼的花魁,京城多少权贵都想一亲姑娘方泽,姑娘的榻上恩客,应该不止我儿一人吧?”
秦桑雨闻言一愣,紧接着仿佛像是受了伤似的低低道:“桑雨虽身处青楼妓馆,也怪不得夫人如此羞辱,但是我敢用性命担保,我只有过世子这一个男人,我腹中的孩子确实是世子的,如若我有半句虚言,定叫我肠穿肚烂而死。”
赌咒发誓有个屁用!沈兰心自然是不会蠢到相信这种鬼话的。
江云冀也急着替秦桑雨辩解:“桑雨是不会骗我的,况且桑雨从未向我索求过什么。请母亲不要咄咄逼人,出言羞辱。”
果然,这叉烧儿子脖子上顶的是个痰盂,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沈兰心之所以怀疑秦桑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云的,是因为她记得书中江云冀死的时候已经娶了一妻三妾,但并无子嗣。
不可能所有女人都无法生育,唯一的可能就是江云冀那方面有问题。
正当沈兰心思考如何验证时,江云冀突然口中喷出鲜血,紧接着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沈兰心赶忙招呼守在门口的裴少卿进来。
裴少卿看见江云冀的骇人模样着实吓了一跳,方才在抱月楼的时候他确实和江云冀过了几招,那也是因为江云冀先拔剑,总不能锤了他几拳就把他锤死了吧?
“先送这位姑娘去南厢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再派人去请张太医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