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大人,小婿回来迟了,还请岳丈和岳母恕罪。”
门外,才刚同狐朋友狗结束一场宴席的季晏礼款步走近,向秦骁策和柳浮萍行礼问好。
秦骁策才看过账册,如今正在气头上,自然对季晏礼没有什么好脸色。
“本公可当不得季公子一句‘岳丈’,这段日子以来季公子如此高调行事,长袖善舞,恐怕早就不记得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了吧。”
秦骁策冷哼一声,对着季晏礼满是阴阳怪气。
从前他虽然看不上季晏礼,但多少看在秦明珠的份上,对他在面子上也过得去。
然而今日季晏礼之举,实在触及秦骁策逆鳞,若不是还看在秦明珠的份上,他早就恨不得将此人打杀了。
纵使如此,秦明珠也一脸不满,快走两步和季晏礼靠在一块,看向秦骁策的目光陌生又愤怒。
“爹爹,这可是您的女婿!您怎么能这么和晏郎说话!”
秦骁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盯着秦明珠,秦明珠却不怕他,也反过来盯着他,一步不让,像是在替季晏礼出头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
季晏礼看着秦骁策手边的账本,便知道他兴师问罪所为何事。
但这些日子以来,他背靠国公府的权势,在京中作威作福惯了,这几日因皇上对秦骁策大加称赞,就连原本家世高些的几个子弟也一改往日眼睛长在头顶的做派,对他百般奉承。
他故作不知,又向秦骁策稽首行礼,“小婿愚钝,不知国公爷为何事动怒,小婿不才,也愿为大人分忧。”
他姿态摆的低,然而眼底却是明晃晃得不在意,显然不把秦骁策的话放在心上。
季晏礼才喝了各家公子敬的酒,这会儿早被哄得飘飘欲仙不知轻重,加上他本就自命不凡,以为借着国公府女婿的跳板,就能一飞冲天,怎么会低头认错。
秦骁策还要再骂,秦明珠却上前一步,仿佛母鸡护崽一样,将季晏礼护在了自己身后,瞪着秦骁策,仿佛他是什么大恶人。
“我知道爹爹一向不喜欢晏郎,可这些日子以来,晏郎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替爹爹分忧解难,爹爹回来不夸赞他就算了,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未免太过分了!”
“明珠,你别这样,岳丈国公爷也是心疼你才会如此,他对你的心是好的,只是我实在,你莫要因我和国公爷生分了。”
季晏礼装模作样地抓住秦明珠衣袖一角,眼中满是忍辱负重的理解。
这话一出,秦明珠更替他抱不平,只觉得秦骁策是故意让季晏礼难堪。
“晏郎你不必委曲求全,我如今已经是你的妻,自然该同你患难与共。”秦明珠看着秦骁策,信誓旦旦地宣布,“爹爹,若是您如此容不下晏郎,执意要追究此事,那,那明珠宁愿和您断绝关系!”
秦明珠说得掷地有声,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骁策,见他转头,还下意识挺了挺背,仿佛在为自己壮胆一样。
柳浮萍眉梢动了动,这季晏礼真是有本事,如此登堂入室也就算了,竟然能让秦明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