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本就已经势同水火,秦明珠容不下她也不是一日两日,可往常在秦骁策面前,秦明珠总是伏低做小,妄图让秦骁策替她出头,怎么这次回京,她却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柳浮萍没说话,她虽猜到了秦明珠会闹出幺蛾子来,却也不是料事如神,没料到秦明珠的变化。
对敌人不够了解,但便不能急着有所动作。
左右如今秦明珠被秦骁策抓了个正着,无论如何,一顿斥责,秦明珠都是逃不过去的。
秦骁策显然也被她理所应当的语气噎住了。
外头探头探脑的侍女小厮察言观色,见国公爷和夫人脸色都不大好,立刻找准了机会,一个接一个跪下告状。
“国公爷您终于回来了,还请国公爷为奴婢/奴才们做主啊!”
“大小姐自从回来后,便日日要求山珍海味,但凡有半点不满便将今日的饭菜尽数倒掉,奴婢们每日少说要浪费近一倍的食材。”
“不仅如此,大小姐还取了公中的份例,为季老夫人和姑爷大肆采买,奴才们这个月的份例银子却还没发。”
“大小姐时时刻刻都要五六个侍女伺候,稍有不满便动辄打骂,昨日小云一时手滑,斟茶时撒了两滴,大小姐罚她跪在碎石子路上,生生抽断了一根竹篾!”
“”
众人七嘴八舌,顶着秦明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停留,显然这些日子以来,府中
都对秦明珠的怨气极大。
在柳浮萍院中伺候的人做事妥帖,直接将账册都带了来。
柳浮萍略略翻过几页,“啪”的一声合上,柳眉倒竖,“国公府是你的家,你回来自然不会有人置喙什么,可偌大的国公府,多少口人需得依靠国公爷而活,你回来管家,怎能如此大手大脚!”
她第一次对秦明珠说了狠话,语气满是埋怨,“此次灾祸,国公爷才捐了不少银钱,你竟一人便将公中的账花得入不敷出,明珠,你可曾想过外头这些人该怎么办!”
柳浮萍气急了,将账册直直拍在了桌案上。
秦明珠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亮光,再转头,已经一脸委屈之色。
眼角的泪将落未落,她看向秦骁策,“爹爹您看见了吗,柳浮萍当着你的面就这样训斥我,若是你不在,女儿恐怕性命攸关!”
“你给我闭嘴!”
秦骁策已经看完了账册。
众人不满秦明珠,本就抱着要她好看的心思,因此账目记得格外详尽。
秦骁策一眼便看到,季晏礼的几次花销,不是今日给这位送礼,便是后日请那位喝酒。
钱不少,可这样的行为却让秦骁策更是恼怒。
镇国公府这些年来向来干净,秦骁策得了国公爷的恩赏,更知道皇上的意思,从来不偏向任何一方。
这几年,各位皇子斗得越发厉害,他虽同谢明渊有几分交情,但朝堂之上,从不会替他分说一二。
或许几位王爷容不下他,可也正因如此,秦骁策才没失了皇上的恩宠。
季晏礼如今是他的女婿,竟敢拿着国公府的银子在各家之间结党营私,秦骁策怎么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