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在护士准备拔掉呼吸管的那一刻,我呐喊出声。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一句话几乎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
苏梦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2
心脏移植手术,争分夺秒。
我作为家属签下同意书后,神情恍惚地被助理带到手术室外。
婚前,苏梦对陈彦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全心全意地追求我。
“我要是还喜欢他,干嘛追你?我追你,当然是因为我心里只有你啊!”
我信了。
可噩梦也从此开始。
陈彦不同意我们结婚,每次我们准备去登记,他的病情就会莫名其妙地恶化。
心绞痛、呼吸困难、休克,花样百出。
起初苏梦还能稳住,由着他闹,后来就一次次把我丢在民政局门口。
更可笑的是,我们结婚三年,那本结婚证,是上个月才趁着他病情稳定时领到的。
冰冷的走廊长椅,让我骨头都在发寒。
陈彦被推进手术室前,看见苏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声音虚弱:
“小梦,谢谢你……”
“进去吧。”苏梦把我推到手术室门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苦笑。
我弟弟的遗体还在她手里,我又怎么敢耍什么花样。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灯终于熄灭,我守在外面,浑身僵硬。
陈彦被推了出来,虽然虚弱,但生命体征平稳。
“成功了!”
不知道是谁轻呼一声,走廊上响起了压抑的欢呼。
苏梦迅速扑到他的病床边,又哭又笑。
随后温柔地替他掖好被角,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要怕,没事了。”
苏梦陪着陈彦去了icu,从头到尾,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刺眼的灯光令人眩晕,长时间的等待让我的身体一阵阵发冷。
我咬牙强忍,连颤抖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这里崩溃。
苏梦忽然带着一脸怒气的保镖过来,脸色难看:
“林舟,我从没想过你居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就因为我多照顾了阿彦几次,你就故意找人剪断你弟弟的刹车线,伪装成意外!”
“你在说什么?”
我惊惧地看着她,心里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苏梦的保镖将我朋友,那个主治医生拖了过来,当着我的面,生生打断了他一条腿!
他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击碎我的耳膜。
鲜血溅到我的白衬衫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朋友!”
我哀嚎着,双眼猩红地想要扑过去。
却被保镖死死按在原地,看着他像一只断翅的鸟一样在地上抽搐。
苏梦站在原地,颇为嫌弃地掸了掸衣角上的灰尘。
“阿舟,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不要再试图对阿彦做些什么。”
“去给他止血。”
陈彦的助理点了点头,我却看见他并没有用药,反而是拿了一瓶消毒酒精,狠狠地泼在了伤口上。
在我朋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前,粗鲁地用一块布堵住他的嘴,生生把人拖走。
我赤红着双眼冲着她怒吼:“苏梦!我父亲曾是你的老师,你现在就这么对待他的儿子,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他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