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内,妻子的白月光心脏衰竭,生命垂危。
特护病房外,妻子双眼通红逼我签下心脏捐赠同意书。
只为将我车祸脑死的弟弟的心脏移植给他。
“阿彦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你帮帮他,只要你同意,你弟弟的后事,我会办得风风光光。”
结婚三年,她第一次用这种近乎乞求的语气和我说话,却是为了让我弟弟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不答应,她就叫停了医院对我弟弟所有的生命维持措施。
我跪在病床边,看着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
我转头就打电话报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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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吗?阿彦快撑不住了。”
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苏梦焦躁地来回踱步,语气冰冷地说道。
她的助理会意,立刻打电话给icu,切断了我弟弟最后的生命支持。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仪器警报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梦你疯了吗?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是你法律上的小叔子!”
“你要为了一个外人……”
她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同意签字,你就只能去太平间见他最后一面了。”
冰冷的手术刀就放在移植同意书上,那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你怎么能拿我弟弟的命来威胁我!”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抚平我皱起的眉头,动作轻柔得彷彿我是她的珍宝:
“阿舟乖,别任性,你弟弟已经脑死了,不可能再醒过来。他的心脏与其烂在土里,不如去救活另一个人,这也是功德一件。”
低语呢喃,象是情人之间的温存。
“既然是功德,那为什么不能等医院的正常捐赠程序……”
苏梦的呼吸一滞:“他不一样,阿彦为了我,整个青春都活在病痛的折磨里,这一次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陈彦是她的白月光,因为先天心脏病,他们被迫分开。
我呼吸困难,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句“那我呢”,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我们的婚姻,是苏梦主动求来的。
为了嫁给我,她动用了家族所有的资源。
知道我想开一间自己的建筑事务所,苏梦就买下整片黄金地段的开发权,然后说:“以后你想盖什么样的房子,这片地随你用。”
我去米兰看展,她就包下私人飞机;我去阿尔卑斯山写生,她买下整个雪山度假村;我随口说一句想看深海,第二天她的私人潜艇就停在港口。
苏梦说,我爱你,所以就算全世界都笑我倒贴,我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她为了另一个男人。
拿我唯一的亲人,来逼我就范。
“苏梦,如果我就是不同意,”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你真的会让他死吗?”
“你可以试试。”
苏梦甩开我的手,冰冷的字眼从她口中吐出:
“三。”
“哥,别听她的!不要签!”
病房里,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弟弟的主治医生,对着我拚命嘶吼。
“二。”
我的呼吸急促,额头满是冷汗,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能让苏梦回心转意的方法。
自从父母走后,弟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一。”
我绝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