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她母亲也曾提及过将军夫人,故而她落在沈南音身上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
只不过彼时的沈南音只一心扑在自己妹妹身上,眼中根本看不到旁人,对沈玉容的态度更似是一母同胞般的亲近。
不论是谁惹了沈南音生气,只需沈玉容轻声低语的哄上几句,她便再没了脾气,即便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能忍着,却不愿叫沈玉容受气分毫。
宋相宜眨了眨眼,强按下眼底的酸涩。
若她姐姐没有出事,她母亲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待在佛堂,她也不会似如今这般总是陷入悔恨,与自己的母亲若即若离。
从前的她再怎么闹腾,也都有母亲和姐姐帮她隐瞒,躲过父亲的责罚。
可如今
面上忽然一凉,宋相宜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
裴贺宁三人直至月上中天才从酒楼离开。
号称千杯不醉的沈时安此刻正毫无形象的躺在车中,而裴贺宁,在将他送上车后,便消失在了暗夜里。
不多时,一抹黑影越过了将军府的围墙,进了裴贺宁的院子。
墨竹二人早已在院中候着了,看到来人之后齐齐朝他拱手,“主子。”
裴贺宁大步流星的回了屋子,接连着饮了几杯茶,才出声问道:“可有线索?”
“并未。”墨竹卷了卷大掌,遂又继续道“主子离京那段时日,加之在将军府养伤期间,属下们从未间断过对京城各官员府中的探查。”
“就连那些个官员贪污的账册都翻出来了,也依旧不曾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裴贺宁轻柔着额角,有些不悦的叹声道:“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那没有人性的蛮子所为?”
“这个属下们不敢妄论。”墨竹忙低头应道,“只是主子查遍了京城中人,却从未查过沈将军,会不会”
裴贺宁动作一顿,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冷意,下一瞬,他又继续揉起了额角,“我查过,沈长峰的书房我随时能进,除了与沈时安兄妹的几封书信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就连皇上赐下的几道圣旨我都特意翻看过,什么都没有。”
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他有些颓然的往后靠了靠,缓缓阖上了双眸,指尖轻叩着扶手。
良久,他才抬手示意墨竹二人退下,“这段时间可以暂且将此事放一放,将重心放到沈南音身上一些。”
“若她有什么异于寻常的举动便悄悄跟上。”
“是!”墨竹小心的问道:“陆知行那,可要属下”
墨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好似下一刻便要将陆知行碎尸万段一般。
裴贺宁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冷声道:“清官难寻,他尚且算得上是一个好官,在旁的地方也颇有建树。”
“假以时日,此人必定不凡,若能为大梁百姓做些什么也是百姓之福。”
“只需查咱们需要的东西,尽量别暴露自己,别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去冒险。”
墨竹抱拳应道:“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屋中的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在暗夜里,唯有带起的一阵轻风,吹得烛火摇晃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