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沈长峰很是慎重,面对苏家的一再暗示、拉拢他都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身为臣子的本分,就连沈南音姐妹二人他都看得极严,根本不曾让两人接触过二皇子及贤妃。
说来奇怪,沈长峰追随当今圣上多年,也只是听说当今圣上登基之前曾与皇子妃恩爱不疑,可时至今日,也无一人见过皇子妃。
有传闻皇子妃在战乱中与梁文帝走散,后又被叛军杀害,可时至今日梁文帝都好似没有歇了寻找皇子妃的心思。
过去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关于皇子妃的蛛丝马迹,加之无数朝臣进言立后、广纳后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梁文帝依旧独断专行了几年,登基几年待朝局稳定后才收了几位女子入宫。
可至今为止,梁文帝依旧空悬后位,似乎真的如大家暗自揣摩的那般,在等着与他共患难的皇子妃归来一样。
不过朝臣可不觉着这是什么好事情,若无皇嗣,那大梁江山便不会安稳,也会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蠢蠢欲动。
好在苏家女儿很是争气,不过入宫几月便怀了龙嗣,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就在众朝臣以为苏家女诞下皇子后会立即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梁文帝却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世人哗然的话:“苏家之女温婉贤德,为皇家诞下子嗣有功,封为贤妃,赐二皇子名为文宣。”
从始至终梁文帝都不曾提过立太子一事,众人更是被这一句‘二皇子’给砸的晕头转向,久久不能回神。
书房中。
两人一坐一立,心思各异,裴贺宁被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心颤了一瞬,垂于身侧的手不禁卷了卷。
那沈南音可知自家父亲心中所想?或者说她早已猜到自己父亲归京的计划中有她,故而才对自己死缠烂打?
这个想法只在脑中停留了须臾,裴贺宁便敛了心神,沉声问道:“沈伯父可是有中意的人选了?”
沈长峰大掌附在扶手上缓缓收了几分力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总归圣旨一日不下,老夫便也无需担忧。”
“再者”沈长峰忽然抬眼看向他,眼底是道不尽的欣赏之意,“若暂时无法定下,老夫也有法子。”
裴贺宁被看的心下一惊,可不等他开口,沈长峰便转移了话题,“对了,此次秋猎老夫准备带你前往,你记着早些做好准备,若能在皇上跟前出出风头,说不准就离将军之位不远了。”
裴贺宁微微拱手应下,随即在沈长峰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书房门外,沈长峰面上的笑意才渐渐褪去,若是皇上能给裴贺宁一个小将军当当,他也未尝不会让南音与之试着相处看看。
可将军就得将生死置之度外,稍有不慎便会与家人生死永隔,他终究是南音的父亲,需得处处为女儿谋划、考虑,若女儿日后过的不幸福,那他下黄泉也再难向夫人交代。
南音若能与陆知行订下婚约倒也不乏是个好法子,只是陆家至今都不曾主动开口提及此事,他也不好明言,免得落人话柄。
他悠悠轻叹一声,抬手抽出一旁的画轴。
裴贺宁刚回到院子便抬手招来的墨竹,他负手立在窗前,沉声吩咐道:“你们去跟着沈南音与那陆家公子,看看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可墨随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