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像是引爆沈玉容的导火索,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赌气回到座上,期间还故意推倒了一旁的屏风。
“母亲是没看到她今日有多嚣张,素日她但凡与人争执,我只需稍稍提醒她便会偃旗息鼓。”
“有了她的衬托,女儿的名声也能好一些。”
气到深处,沈玉容一掌拍在桌上,“她可倒好,数落旁人便罢了,今日更是忽略了我的存在,饶是我再怎么软声软语的哄她,她都无动于衷,最后更是拿扶您上位的事来戏耍我!”
曲氏仔细检查着她的手,听闻此言,忙抬头不解的看向她,“她说了要扶我为正室?”
“别想了,她怎会这么好心,您照顾了她这么多年都不见她在父亲跟前为您说过一句好话,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沈玉容抽回手自己揉了揉发红的掌心,闷闷道:“也不知这几月裴贺宁那贱奴到底教了她什么,竟是处处与我作对。”
若放在从前,今日落了面子的人定是沈南音,而她也可凭借着几句话再次在各贵女跟前博个好印象,名声好听,才能以便日后为自己寻一个稍好的夫君。
若不是沈南音非吵着要去书院,那她的目的也能早些达成,叫所有人都只记住她这个将军之女,她也能在父亲跟前说得上话,让父亲早日扶正母亲。
可她的盘算全都被沈南音毁了,她在书院维持了这么久的将军府受宠小姐的体面,一朝就被捏了个粉碎。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都求不来的东西,沈南音只需稍稍一张口,父亲便将所有东西都捧到沈南音跟前
思及此,她用力闭了闭眼,如今也只能借着课业压一压沈南音的风头了。
曲氏轻叹一声在她对面落了座,“她要猖狂便由着她去,你也不必劝了,免得她再次落你面子。”
“你只需记着,她的事你少掺和,至于将军那边,容我再想想。”
她何尝不想成为将军夫人,可她素日几乎见不到沈长峰,今日好不容易能在一起用个晚膳,沈长峰却对她多有防备,就连酒杯都不愿让她碰一下。
只怕故技重施也是不可能的了,须得再想想旁的法子才成。
见她面露愁容,沈玉容有些心疼的开口道:“母亲也不必太过着急,反正将军府这么多年也只有您一位姨娘,只待找机会夺了沈南音手中的权势便可,叫父亲瞧瞧您的本事,您也不比其他府中的夫人差一分一毫。”
“到了那时,父亲定会看到母亲的好,也能高看您几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天真的女儿,曲氏心中更是焦急,若真有这么容易,那她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熬死了老太君后还依旧只是个妾了。
可她终究不愿沈玉容知晓这些事情,只暗自思虑着什么。
与这边压抑的气氛不同,沈南音屋中甚是欢快。
红鲤与素锦都搬来了凳子围坐在她跟前,听着她今日在书院以一敌众的趣事。
偶尔红鲤面露担忧之际,她便出声解释一番。
总归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动手打人的沈南音了,她的那些个花拳绣腿用在书院着实有些浪费。
红鲤捧了盏茶送到她跟前,有些崇拜的看着她,眼底似有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小姐今日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