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集：军工订单的致命瑕疵
三天后的早上，车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高音喇叭里反复播报着
“各车间主任速到厂部开会”，王大牛去开会时，脸色比平时凝重了不少。
中午，王大牛回到车间，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骂了句：“妈的，麻烦大了！”
工人们都围了过来，林烨也凑过去，只见文件上印着
“军工订单紧急通知”，下面还附着一张零件图纸
——
那是一种用于步枪枪托的金属连接件，要求精度极高，误差不能超过
0.05
毫米。
“怎么了主任？”
张师傅问道，“这订单有问题？”
“问题大了！”
王大牛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焦虑，“这批订单是给前线部队的，要求下周五之前交货，可刚才检验科反馈，咱们昨天加工的第一批零件，全报废了！”
“全报废了？”
工人们都惊呆了。张师傅连忙拿起一个报废的零件，用卡尺量了量，又对着阳光看了看，脸色瞬间变了：“怎么会这样？尺寸差了
0.1
毫米，表面还有划痕，这根本不符合标准啊！”
林烨也拿起一个零件，仔细观察
——
零件的金属表面有一道细微的纵向划痕，用手摸上去能感觉到凹凸感，尺寸也比图纸上标注的小了
0.1
毫米。这种误差在普通零件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军工零件里，就是
“致命瑕疵”——
枪托连接件要是尺寸不符，会导致枪托松动，影响射击精度，严重的甚至会在使用时断裂，造成安全事故。
“老周师傅，你昨天操作的机床，是不是出问题了？”
王大牛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匠。
老周师傅连忙摇头：“不可能啊主任！我昨天操作的时候，机床好好的，参数都是按图纸调的，怎么会出这种差错？我刚才又试了一次，加工出来的零件还是这样！”
王大牛皱着眉，走到老周师傅的机床前，让他再加工一个零件。机床启动后，轰鸣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零件加工出来，还是有同样的划痕和尺寸误差。
“奇怪了，机床没毛病，操作也没错，怎么零件就是不合格？”
王大牛蹲在地上，盯着零件发呆，“这要是交不出货，咱们厂就得承担责任，周厂长都要被上面问责！”
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军工订单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出了问题，不仅厂里要受罚，负责加工的工人也可能被追责。张师傅叹了口气：“我刚才去检验科问了，其他车间加工的同类型零件，也有不少报废的，都找不到原因。这事儿邪门了！”
林烨看着那台机床，心里琢磨起来
——
机床没毛病，操作也没错，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想起自己在现代学过的机械加工知识，零件出现尺寸误差和表面划痕，可能是刀具磨损、主轴跳动，或者是……
机床基础不稳？
就在这时，厂部的通讯员跑了进来：“王主任，周厂长让你马上带几个技术好的工人去厂部，说是要商量怎么解决零件报废的事！”
王大牛连忙站起来，点了张师傅、老周师傅，还有林烨：“你们三个跟我走！”
林烨心里一紧
——
这是他第一次被带去参加
“重要会议”，也是第一次有机会在周厂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但他也清楚，这是一场
“赌局”——
要是他能找到问题所在，就能彻底站稳脚跟；要是找不到，不仅订单交不了，他这个
“可疑分子”
也会更难立足。
走进厂部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周厂长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赵秀兰和孙建国也在。看到林烨跟着进来，孙建国皱了皱眉，低声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眼神里满是不屑
——
在他看来，一个
“来历不明”
的新人，根本没资格参加这种会议。
周厂长扫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现在情况紧急，军工订单不能耽误，大家有什么办法，都说说吧！”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老工匠们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孙建国看了看林烨，突然开口：“周厂长，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人身上
——
有些工人技术不过关，还占着岗位，要是再让他们加工，只会浪费更多材料！”
这话明显是在针对林烨，王大牛立刻反驳：“孙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林烨虽然是新来的，但技术不错，昨天的零件也不是他加工的！”
周厂长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目光落在林烨身上：“你叫林烨？我听说你懂点机械维修，你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烨身上，孙建国的眼神里带着嘲讽，王大牛则一脸期待。林烨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零件，缓缓说道：“周厂长，我觉得问题可能不在工人，也不在刀具，而是在机床本身。”
“机床本身？”
周厂长皱了皱眉，“刚才检修过，机床没问题啊！”
“表面上没问题，但可能有隐蔽的问题。”
林烨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是机床的基础沉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