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集：废料堆里的
“宝贝”
刺眼的白光过后，林烨再次回到了红星机械厂的宿舍。他躺在大通铺的上铺，周围依旧是此起彼伏的鼾声。他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机械表，时间是他离开那天的晚上十一点
——
他在现代待了
7
天，而在
1972
年，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还好，时间没有过去太久。”
林烨松了一口气，悄悄从床上坐起来，把带来的书包藏在床底下。他打开书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
电子水平仪的核心部件、打印好的资料、药品，都完好无损。
他把书包藏好后，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明天该怎么应对。孙建国给的半个月时间，还有不到十天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补办手续，或者找到其他的办法来应对孙建国的怀疑。
第二天一早，林烨跟着其他工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他刚走进食堂，就看到王大牛在门口等他。王大牛看到林烨，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走了过来。
“林烨，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王大牛担心地问，“我昨天晚上去宿舍找你，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林烨心里一紧，连忙编了一个瞎话：“王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有点不舒服，去医务室看了看，医生让我在医务室休息了一晚，所以没回宿舍。让您担心了。”
“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王大牛连忙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已经没事了，谢谢王主任关心。”
林烨笑着说，“就是有点感冒，吃了点药，已经好了。”
王大牛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林烨的肩膀：“没事就好，以后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别自己扛着。食堂的早饭快凉了，赶紧去吃吧。”
林烨点了点头，跟着王大牛一起去打饭。他一边吃早饭，一边跟王大牛聊起了车间的情况。王大牛告诉林烨，昨天他离开后，车间里又出了一点小故障，不过已经修好了，没有影响生产。
吃完早饭，林烨跟着王大牛一起去了车间。车间里依旧忙碌，工人们都在紧张地工作着。王大牛把林烨带到二车间的废料堆前，对他说：“林烨，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清理这个废料堆，把能用的零件挑出来，不能用的就运到废品站去。这个废料堆已经很久没清理了，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你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能用的零件。”
林烨点了点头，拿起一把铁锹，开始清理废料堆。废料堆里堆满了各种废铁零件，有螺栓、螺母、齿轮、钢板，还有一些损坏的机床部件。这些零件大多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不能用了，但林烨知道，有些零件只要经过修复，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他一边清理废料堆，一边仔细观察着每一个零件。他是工科博士，对机械零件的性能和用途都很熟悉，他知道哪些零件还有修复的价值，哪些零件已经彻底报废了。
清理了一会儿，林烨突然发现了一块钢板。这块钢板大约有半米长，三十厘米宽，厚度大约有一厘米，虽然表面锈迹斑斑，但看起来很厚实。林烨用铁锹把钢板翻过来，发现钢板的背面没有生锈，而且材质看起来很优质。他用手指敲了敲钢板，声音很清脆，说明这块钢板的材质很好，没有内部损伤。
“这块钢板不错，要是经过打磨和修复，应该还能用。”
林烨心里想。他知道，车间里经常需要用到这种厚度的钢板来制作模具和夹具，现在厂里的钢板很紧缺，这块钢板要是能修复好，肯定能派上用场。
他把这块钢板放在一边，继续清理废料堆。又清理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损坏的齿轮。这个齿轮的齿数很多，齿形很标准，虽然有几个齿已经断裂了，但其他的齿都完好无损。林烨仔细观察了一下齿轮的材质和尺寸，发现这个齿轮的材质是
45
号钢，属于中碳钢，强度很高，而且尺寸也很标准，只要更换断裂的齿，或者对齿轮进行重新加工，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他把这个齿轮也放在一边，继续清理废料堆。一上午的时间，林烨从废料堆里挑出了不少能用的零件，有钢板、齿轮、螺栓、螺母，还有一些小型的机床部件。这些零件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在林烨看来，都是宝贝
——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每一个能用的零件都很珍贵。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烨把挑出来的零件交给了王大牛。王大牛看着这些零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林烨，你可以啊，这么多废铁里，你竟然能挑出这么多能用的零件！这些零件要是修复好，至少能为厂里节省几百块钱的成本！”
林烨笑了笑，说：“王主任，这些零件只是看起来坏了，其实很多都还能用，只要经过修复，就能继续使用。咱们厂现在物资紧缺，能省一点是一点。”
王大牛点了点头，对林烨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你说得对，咱们厂现在确实需要像你这样细心又懂技术的人。下午你就别清理废料堆了，跟我一起去车间，看看能不能把这些零件修复好。”
林烨点了点头，心里很高兴。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王大牛已经开始认可他的能力了。
下午，林烨跟着王大牛一起去了车间的维修区。维修区里有一台小型的车床和一台铣床，还有一些维修工具。王大牛让林烨负责修复那些挑出来的零件，他则在一旁指导。
林烨拿起一块钢板，先用砂纸打磨表面的锈迹。他打磨得很仔细，很快，钢板表面的锈迹就被打磨掉了，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金属光泽。他又用卡尺测量了一下钢板的厚度和尺寸，发现钢板的厚度很均匀，尺寸也很标准，没有任何变形。
“这块钢板没问题，可以直接用。”
林烨对王大牛说。
王大牛点了点头，笑着说：“好，那你就用这块钢板制作一个简易夹具吧。咱们车间的冲床缺少一个固定钢板的夹具，每次加工零件的时候都很不方便，你要是能制作一个简易夹具，肯定能提高工作效率。”
林烨点了点头，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知道，冲床的夹具主要是用来固定工件，防止工件在加工过程中移动。他可以用这块钢板制作一个简单的夹具，再用一些螺栓和螺母进行固定，这样既能保证夹具的稳定性，又能方便拆卸和调整。
他拿起钢板，放在铣床上，开始切割和加工。他的动作很熟练，虽然他以前很少操作老式铣床，但他对机械加工的原理很熟悉，很快就掌握了铣床的操作方法。他先在钢板上画出夹具的形状和尺寸，然后用铣床进行切割和铣削，很快，一个简易夹具的雏形就出来了。
接着，他又在夹具上钻了几个孔，用来安装螺栓和螺母。他还在夹具的表面铣出了几道槽，用来固定不同尺寸的钢板。最后，他用砂纸把夹具的表面打磨光滑，防止在使用过程中划伤工件。
不到两个小时，一个简易夹具就制作完成了。这个夹具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结构很合理，稳定性也很好。林烨把夹具安装在冲床上，试了一下，发现效果很好
——
工件被固定得很牢固，加工的时候再也不会移动了。
王大牛看着这个简易夹具，脸上露出了惊讶和赞赏的表情：“林烨，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不仅懂机械维修，还会制作夹具！这个夹具比咱们以前用的那个好多了，不仅稳定，还能调整，肯定能提高工作效率！”
周围的工人也围了过来，看着这个简易夹具，纷纷称赞林烨的技术。张师傅更是激动地说：“林烨，你真是个技术人才！有了你这个夹具，以后加工零件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担心工件移动了！”
林烨笑了笑，说：“这没什么，就是一个简单的夹具，只要能帮到大家就好。”
他知道，自己的技术已经得到了王大牛和其他工人的认可，这对他在厂里站稳脚跟很有帮助。但他也知道，孙建国的怀疑还没有消除，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补办手续，或者找到其他的办法来应对孙建国的挑战。
就在林烨和工人们庆祝的时候，孙建国突然出现在了车间门口。孙建国手里拿着笔记本，脸色严肃，眼神锐利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林烨制作的夹具上。
林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孙建国肯定又要找他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