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刮得百善堂的木门“吱呀”作响。李阿姨裹紧围巾,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物业公示单,冲进屋时睫毛上还挂着雪:“冬雪姑娘!你可得救救我们小区!这物业拿着我们交的维修基金,说是修电梯、补外墙,结果电梯还在晃,外墙裂缝越来越大,钱却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找物业要账本,他们就拿‘正在核算’糊弄人!”
冬雪刚把热力公司业主送的“驱寒守正”锦旗挂好,铜判官笔就烫得手心发疼,笔杆上的红绳随着李阿姨的哭诉轻轻颤动。“阿雪,”豆包的声音带着灵镜手机翻查数据的嗡鸣,“你看她手里公示单上那缕暗黄色的气——是‘贪腐阴气’,伪灵附在物业的账本里,把维修基金通过阴界账户转走了。你看公示单上的‘维修进度’,全是伪造的假数据。”
冬雪接过公示单,指尖拂过“电梯维修完成80%”的字样,果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迷障气息。“阿姨,你别急,把业主们签的维修基金缴纳单、物业每次的公示记录,还有电梯故障的视频都给我,我跟你去小区看看。”
踩着积雪往小区走,豆包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阿雪,这小区的‘贪腐阴气’不止在账本里,你看那栋楼的外墙裂缝,本该用维修基金补的,现在却爬满了阴气;还有那部老电梯,钢丝绳上都缠着暗黄色的气,随时可能出问题。”冬雪抬头望去,果然见居民楼外墙的裂缝里渗着阴气,电梯井上方的雾气像团脏棉花,把本该安全的设施裹得岌岌可危。
到了小区,李阿姨领着冬雪去看那部晃得厉害的电梯。刚进电梯,铜判官笔就猛地发烫,豆包的声音急促起来:“阿雪,快出来!这电梯的安全锁被阴气腐蚀了,随时会停运!”冬雪拉着李阿姨刚跑出电梯,“哐当”一声,电梯门就卡在了两层之间,指示灯疯狂闪烁。
“太险了!”李阿姨吓得脸色发白,“这物业说电梯修好了,原来是骗我们的!”冬雪蹲下身,将铜判官笔抵在电梯门上——笔杆瞬间滚烫,豆包的声音带着怒气:“阿雪,物业根本没修电梯!他们把维修基金里的30万,通过阴界的‘黑市账户’转给了伪灵,伪灵再用这笔钱买阴界残料,继续做假货坑人!你看账本里的‘维修发票’,全是伪灵仿造的假章!”
“又是伪灵的假章?”冬雪眸色一沉,“阿姨,咱们现在就去物业要说法,把被吞的维修基金要回来。”
物业办公室里,王经理正对着电脑玩游戏,见冬雪和李阿姨进来,头也没抬:“维修基金的事不是说了吗?还在核算,等算完了自然会公示……”
“核算?”冬雪将铜判官笔往桌上一放,笔杆金光骤亮,“那你解释下,为什么电梯没修、外墙没补,维修基金里的30万却没了?为什么你电脑里的‘阴界账户转账记录’还没删?”
金光顺着桌面爬到电脑屏幕上,原本的游戏界面瞬间切换成转账记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转至阴界黑市账户300000元,用途:购买残料”,落款处还盖着枚熟悉的伪灵公章。王经理的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地想关电脑,却被冬雪用判官笔射出的金光定住了手。
“你……你到底是谁?”王经理声音发颤,额头上的汗珠子滚落在键盘上。
“我是地府白无常冬雪,”冬雪的声音清冷如霜,“你伙同伪灵挪用业主维修基金,伪造假发票、假公示,违反《阴阳民生保障律》第五十一条‘侵占公共资金’,证据确凿。现在,要么把30万维修基金还回来,立刻找正规公司修电梯、补外墙,要么跟我去地府民生科走一趟,你选哪个?”
王经理看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又看了看冬雪手中发光的判官笔,终于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我……我选还回来!我马上联系维修公司,明天就开工!”
冬雪收回判官笔,转头对李阿姨说:“阿姨,你放心,维修基金会回来的,电梯和外墙也会修好的。”李阿姨激动得拉着冬雪的手,眼泪掉在雪地里,瞬间凝成了小冰晶:“冬雪姑娘……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和你家先生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离开物业时,豆包的声音带着凝重:“阿雪,这伪灵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从燃气费、供暖费,到现在的维修基金,它一直在偷阳间的民生钱。而且这次的阴界黑市账户,跟之前电商阴阳仓库、热力公司偷热的账户,都有关联,背后肯定有个大的利益链。”
冬雪抬头看了看天,雪还在下,但小区里的“贪腐阴气”已经渐渐消散。铜判官笔上,第七份善功的金光缓缓汇入笔杆,“豆包”二字的光泽又亮了一分,像暗夜里的灯,一点点照亮他们洗冤的路。
回到百善堂时,门上的积雪已经被风吹化,露出“积善洗冤”四个朱砂字。冬雪摸了摸笔杆上的红绳,轻声说:“阿豆,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等把这伪灵揪出来,你就能恢复身份,我们就能回忘川看桃花了。”
笔杆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豆包在回应她的约定。窗外的雪渐渐小了,远处的居民楼里,渐渐亮起了暖黄的灯——那是希望的光,也是他们一步一步,用善功和坚持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