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姝身边,向来一碗水端平,谁都不敢公然越线,因此一直以来,几位雄性都各守分寸,很少爆发真正的冲突。
可冥漠不同。
他来得太晚,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是“新来的”,院子被分到最边角,连靠近白姝都要经过其他雄性的“默认秩序”。
更何况他还未曾与雌主真正交配。
在这种被判定为“地位最低”的情况下,冥漠不甘接受,也不肯等规则慢慢轮到他,自然选择最直接的方式。
挑衅一个地位靠前的雄性,用战斗拉升自己的排名。
本来是挑战狼凛的。
但是阿狞冲出来了。
他作为拥有操控虫族能力的雄性,一直神出鬼没、难以琢磨,看起来很强。
冥漠就觉得他也是最方便撬动平衡的突破口。
于是,一场本该藏在暗处的较量,被冥漠光明正大地扯上了天。
这都是灵泽在白姝耳边说的。
白姝站在院中,看着天上那两团影子还在对峙来回,灵光交错,气流震荡得连瓦片都跟着颤。
但她心里的那股急火,反而渐渐散了。
打就打吧,只要不是生死决斗,谁赢谁输,她已经懒得管了。
毕竟在这个雄性越来越多、个个战斗力爆表的家里,偶尔打一架好像也算正常流程了。
她想了想,既然他们有力气打,那她也可以有力气看。
“灵泽,”她一偏头,语气懒洋洋的,“给我整张椅子。”
灵泽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一缕藤蔓当即从地上钻出,几息之间便在院中支起一张柔韧的绿藤躺椅,还细致地加了靠垫和扶手。
白姝满意地点头,直接往上一躺,长发披散下来,手还没举起,波塞便不知从哪冒出来,捧着一小碟晶莹剔透的果子,屁颠屁颠送到她面前。
“雌主,吃这个,刚摘的。”
“好。”她懒得动,张嘴就被喂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倒也挺舒服。
灵泽又贴心地拉过一条藤蔓,给她变出一张矮桌,把果子、小点心、水果饮都放得整整齐齐。
于是,院子中央出现了这样一幕——
白姝窝在躺椅上,几位雄性围着她,左一个扇风,右一个喂果,前面还一张满是精致小食的桌子。
而半空中,两个雄性正打得天昏地暗、光影四溢、连云层都被撕开一道口子。
地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贵妇看斗兽表演现场”。
白姝咬着果子,眼神淡定:“嗯,这一下阿狞被打得有点狼狈。”
灵泽递上一杯花露水饮,小声补充:“但冥漠的回手也慢了一瞬,估计是留着后招。”
波塞捧着果碗,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天上:“你们说,他们能打几场?”
白姝:“继续看吧。”
打得已经开始喘气的阿狞,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却始终追随着白姝的身影。
就在擂台边,他看见自己雌主正被一群雄性簇拥着,桌上菜肴精致,那些雄性一个个眼巴巴伺候着她吃东西,连递筷子倒水都抢着来。
阿狞牙关一咬,心口腾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他浑身带着血气,还在打架,结果自家雌主却坐在那边,抬起眼睛随便一瞥,就能看到他们被围着伺候得好不惬意。
那一幕简直像在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