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一愣:“偷蚕茧?还能这么干的?”
老狐娘点头:“犼族本就诡异,又生性擅长隐藏气息,若蚕茧在孵化期被强行搬离本族,那他醒来之后,就可能被别的族群影响。”
“说白了,”她轻叹,“你这雄性虽是犼族,但若真是在虫族地盘孵出来的也许多少带了点别的东西。”
白姝摸了摸下巴:“那我该不会捡了个混血回来吧。”
老狐娘苦笑了一下:“这个啊你只能自己问他了,我也说不准。”
她拍拍白姝的手,语气又多了几分担忧:“总之别掉以轻心,犼族本就是被黑暗笼罩的种族,他们的历史里从没有过臣服这种字眼。”
老狐娘的话刚落下,院外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嘭!!”
连地砖都震起了薄薄的尘土。
白姝猛地站起,眼睛睁大,心头一跳:“不是吧”
她顾不得多说,转身冲出屋外。
刚一抬头,就看到院墙外的天空已被扯成了一片混乱!
只见半空中,两道身影交缠。
一人灰发翻飞、身形妖冶,脚下没有任何支撑,却稳稳悬浮着,正是冥漠!
而对面,是一身轻甲、五指张开如钩的阿狞。
他眼神森冷,掌心源源不断地召唤出一条条黑色虫影,在空中化作利刃般扑向冥漠。
密密麻麻的虫影遮天蔽日,扑打着羽翅,带着尖锐的鸣声。
冥漠却像早就习惯这种压迫,他轻轻一抬手,身周瞬间泛起层层黑纹涟漪,那些虫影一触即散,瞬间弹开。
而后他脚尖轻点虚空,身形如烟般一掠,反手便是一道灰色的漩涡劲风,带着破空声压向阿狞!
两人打得有来有往,整个空中都像点燃了一场光影秀,术法、虫影、气浪交错横飞。
院墙被震裂了一角,树梢被风刃削断。
白姝正咬牙盯着天上那场“空中光影大乱斗”,指节都快捏白了,后槽牙磨得吱吱响,心想着再不下来,她就真得要生气了。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气息靠了过来。
灵泽凑到她身侧,语气温和又带着点哄人的意味:“雌主,别担心,他们就是切磋,没真动气。”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一缕藤蔓,轻巧地卷走她肩头一片落叶,动作细致得像在安抚炸毛的猫。
“房子破了我会补的。”他又补了一句,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承诺,“庭院也会修好。雌主不用操心这些,有我们看着呢。”
白姝瞥他一眼,灵泽那张总是沉静如水的脸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笑,藤蔓还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软绵绵地蹭着。
她叹了口气,终于没再发作,只是捏了捏眉心。
这时龙陵的身影便自天边落下,稳稳立在院中。
先是看向白姝,神色温柔。
可当他目光淡淡扫过半空余下的气流时,对远处还在对峙的冥漠与阿狞泛起冷意。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斗,表面看是试探切磋,实则是雄性间最本能的行为——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