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凛猛地朝那团望去——
是个雌性的幼崽
他眼眸一沉,身体却莫名紧绷了一瞬。
不是,明明第一个怀上的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雌主生的却是灵泽的孩子?
狼凛整个人感觉被雷劈了一样。
而这边灵泽抱着孩子转过身,动作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他一边轻哄着那团小软叶,一边看向白姝,眼尾泛红。
澈溟还处于个震惊中。
没想到自己选的雌性是真的厉害,第一胎就是小雌性。
他的喉咙一阵发紧。
他们灵族,曾辉煌过,也曾骄傲过。
可最后一个老雌性死去那年,整个族群都沉默了。
那是一种无声的绝望,根从此枯断,血脉终止。
所有未成年的雄性,都在那一年被族中长老遣散出去,仿佛一片片残叶,被风吹落,不知归处。
“去找吧。”长老说,“若是命中注定,该有能孕你等血脉的雌性,还活在世上。”
可他们也知道,那不过是奢望。
直到今天。
澈溟眼前这个孩子,血脉特别纯,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浓厚的草木气息。
明显就是灵泽的孩子。
要是雌主生下自己的子嗣,也是如此纯正血脉
平时没什么情绪反应的澈溟,此刻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们这一代雄性,为了血脉奔波漂泊了太久太久。
狼凛终于挤到了床边。
白姝坐在那里,她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小雌性。
那孩子浑身还带着点微湿的温度,绿发苍白,灵族特有的藤蔓胎印隐在手腕,稚嫩得如初萌的芽尖。
狼凛一直以为——
她第一个怀的是自己的孩子,那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也应该会是他的孩子。
可现在,床上那个还未睁眼的小雌性,呼吸是灵泽的频率,发色是灵泽的族相,连身上那点还未褪去的草木气息,都和灵泽如出一辙。
他嗅不到自己的气息。
没有熟悉的,让他心悸的脉动。
也没有那种来自血脉的共鸣。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狼凛嫉妒了,嫉妒得快疯了。
为什么是灵泽?
为什么第一个是灵泽?
为什么生的不是他的?
他看着白姝手臂里那点软软的小团,呼吸越来越沉。
喉咙里像堵着什么,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但这个孩子拥有雌主的气息,那是雌主跟灵泽混合在一起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