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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以陈时安的离开收尾的。
他面色带着愠怒,抬脚碾碎了项链后,冷冷看了一眼孟安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他走后,孟安然慢慢靠近我,定定看了我很久。
“你还在装是不是?”
我有些莫名,茫然地啊了声。
“我在装啥啊,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项链。是谁买给你的么?”
孟安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这是你刚入职的时候送我的啊,你不记得了?”
原来病症已经起作用了么,我确实忘记了。
孟安然看着地上早已碎成渣的项链,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也摔门离去。
真奇怪,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许是两人吵架了,这天我提出请假陈时安也没说什么,倒是孟安然暗戳戳看了我好几眼。
天气很好,我却始终笑不出来。五百万这个天价数字压在我头上,沉重的快让我走不动了。
路上行人都成双成对的,或是嬉笑或是打闹,衬托的我更加孤单。
曾经我和孟安然也属于这群人中。
她喜欢热闹,经常在周末拉着我出来玩。有时去公园散步,更多的时候就是像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散步。
那时的我们谈天说地,没有什么烦恼。好像全世界都没有比我们更幸福的人了。
可现在,她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这些年的情爱,我的存在都是假的。
那究竟,有什么都是真的。
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良久我才注意到身后有人叫我。
“师兄,是你么?”
我回过神,看到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晓雪,你怎么在这?”
徐晓雪朝我走了过来,颇为感慨。”师兄啊,这毕业几年社会给你的打击这么大么?你怎么比毕业时憔悴了那么多啊。”
原来外人都看得出来,我过得很不好啊。
我扬起苦涩的笑容,换了个话题。
“走,师兄请你喝咖啡。”
徐晓雪作为我同乡的直系学妹算是在学校里交际比较多的。毕业时她还特意送了我花,也可以称的上是朋友。
我们在咖啡店聊了很久,包括双方的近况和感情生活。
“师兄,你和孟学姐什么时候结婚呀?”
她见我时常沉默的脸,好奇的问了句。
我微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几个字。”我们分手了。”
该怎么说呢,说她自始至终都不爱我,说她就要和初恋结婚了。
这是我们的事,事已至此我也不愿这件事成为外人的谈资。
她意识到说错话了,随即换了个话题。”那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啊?”
这姑娘真会找话题。
想到刚刚她说自己在律所工作,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你能不能下次帮我看份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应之类的。”
“好啊。”徐晓雪很快答应了。
我们又聊了会校园的事,实际上有些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了,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听着看她说。
“轰隆”一声,外面下起了雨。
“妈呀,我忘记带伞了。”
徐晓雪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发了愁。
我看着随身携带的包里,没有多想就掏出来递给她。
“你拿去用吧,我离得近走两步就到了。”
想了下我又说了句,”不用还了。”
就在这时,变故出现了。
“姜慕北!你凭什么把这把伞送给外人!?”
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孟安然从我手里夺过伞,死死盯着我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诧异女人的出现,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合同里还写了不能给别人送伞么?”
况且这把伞那么普通,甚至伞面都褪色了,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是被我的表情刺激到,孟安然愤怒到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
“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故意装作不知道来刺激我?”
徐晓雪看着这幕有些发懵,主动解围。
”师兄要不这伞我就不要了,我打个车到地铁站方便的很。”
然而孟安然根本没看她一眼,只是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孟安然这样激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真不知道,这伞是你买的?”
孟安然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会不记得!你凭什么不记得啊!这是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啊!”
可我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