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揣好信,躬身退下,轻轻掩上房门。
然而,这弟子刚走出回廊不远,一个声音便自身后响起:
“站住。怀里藏的什么东西?拿来我瞧瞧。”
弟子身体一僵,缓缓转身,看清来人后,脸色微变,低声道:
“许管事,是戚管事交代的要紧事。”
“哼!就是因为是他戚宝瑞交代的,我才更要看看!”
来人正是内门木院派驻外门的监察管事,许温。
他生得瘦削,面色青白。
话音未落,许温身影一晃,贴近那弟子。
那弟子只觉眼前一花,怀中一轻,那封密信已然到了许温两指之间。
“许管事!您这”外门弟子又惊又惧。
许温根本不理会他,抽出信纸迅速扫过。
目光在字句间流转,他青白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讥讽,随即眉宇渐渐锁紧,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外门弟子,“这信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那弟子被许温的气势所慑,冷汗涔涔而下,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啧!”许温听完,脸上鄙夷之色更浓,“戚宝瑞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宗门正值用人之际,哪有把弟子往外推的!”
内门已经暗中变天,但总有些冥顽不灵的,这戚宝瑞算一个。
他略一思忖,便有了决断,冷声道:“明日那人若来,不必给他信了。直接告诉他,戚管事已打点好一切,让他去内门‘木院’报到即可。”
“啊?直接去木院?这是否需要先通报”弟子有些迟疑。
“让你去便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许温眼睛一瞪,“还有,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若让我听到半点风言风语。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弟子浑身一颤,连连点头。
他宁愿得罪性子相对温和的戚宝瑞,也绝不敢得罪这位手段狠辣的许管事。
毕竟他终归只是一名外门弟子,没有任何后台,他出了问题,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
次日。
源象宗。
内门。
木院。
此地名为“木院”,放眼望去,却不见几株像样的草木,更无繁花似锦,唯有灰墙黑瓦,地面铺着冰冷的青石板,显得异常的枯寂,与“木”之生机截然相反。
“效率倒是不慢。”
陈断打量着四周,心中暗忖。
本以为要费些时日,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钱长春这面子还是挺给力的。
戚宝瑞未曾露面,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这算是走关系,上不得台面。
由于陈断三练的实力,并没有像其他弟子那般测试根骨,或是其他什么的。
登记流程简单得超乎想象,只是简单询问了姓名、来历,便迅速办妥了一切。
整个过程快得近乎敷衍,仿佛只是走个过场。
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否真是源象宗内门?
当然,对于这些陈断并不在意,他来此只为功法,只要能接触到“洪元五相诀”,其他细枝末节,都算无关紧要。
若是半天见不着功法,那直接走人便是。
大不了待在山下,搞些小花招,徐徐图之。
当然,那些终究是下策略,能直接并正式接触到功法最为稳妥,也免得麻烦。
“我叫冯彩,虽与你同为三练,但比你早入门数年,便托大,唤你一声陈师弟,可好?”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