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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裴时翊抬起空洞而绝望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生摘器官?”
“拿池雾的肾去喂狗?”
裴时翊双目尽是血色,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不可能,不可能”
“那天我就守在手术室外面,我没有听到池雾的叫声”
许是助理也联想到那副场景有多么骇人,他感同身受地红了眼,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他们给池雾小姐打了镇定剂!裴总!池雾小姐被活活摘掉一颗肾,痛得晕死过去几次,却动不了,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裴时翊脸上的所有神情瞬间凝固,沉默又悲哀。
他后知后觉读懂了她眼中的苦涩。
读懂了池母惊慌地说“池雾来报复了”。
就在此刻,池母的电话好死不死的打来。
她语气谄媚:“哎呀,时翊!我们星月回家了,你别担心!”
“她说是因为新婚焦虑,去闺蜜家住了几天,喝多了一时睡过了,你没去找她吧?”
看似报平安,实则打探。
裴时翊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找,她回家了就好。”
池母显然松了一口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那就好!时翊,明天就是婚后回门的日子,爸妈做好了饭菜等你来接星月一起回家啊!”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裴时翊突然笑了,神情又疯又狠。
转头,他目光晦涩,一字一顿。
“听到了吗?”
“明天回门,为我准备重、礼!”
回门日当天。
池家从清晨忙到中午。
池星月请来京北最顶尖的化妆师造型师,给她化了一个美美的“复合妆”;
池母紧盯着厨房保姆的动作,保证桌上每一道菜都是裴时翊最爱吃、最满意的;
而池父大度地拿出了最好的酒茶,准备好好招待女婿。
池家一家三口做好了迎接裴家泼天大礼的准备,他们等啊等,等到下午,才等到裴时翊将一纸离婚协议书毫不留情地拍在桌上。
“签了。”
池星月在看清那五个大字的一瞬间,猛地弹起来。
“时翊,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我们才结婚不到一个月!”
池母慌张地扶住女儿,眼中写满不解:“是啊,时翊,你追了我们星月这么久,你说过会爱她一辈子的!这才多久你就要离婚?发生什么了?”
裴时翊坐在沙发上,双腿懒散地翘起,静静地看着他们发疯。
曾经看向池星月柔情似水的眼眸变得冷硬,声音也充斥着冷漠。
“如果不签也行。”
“离异不成,我不介意丧偶,我的小雾应该也不会介意。”
池星月愣在原地:“小雾?你是说池雾?”
她瞳孔骤缩,声线在一瞬间变得尖锐刺耳:“你果然爱上了池雾?”
“是啊。”
裴时翊轻笑一声:“我爱上她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该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池雾。”
“裴时翊,你怎么能爱上那个贱人!”
池星月尖叫一声,掀了桌子:“你对得起我吗?”
她像疯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都怪池雾你一直都是爱我的,是池雾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从我身边抢走你!想拆散我们!”
“池雾呢?你让池雾那个贱人滚出来!上一世死在我手里还不够吗?这一世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她全然没注意到,裴时翊面色早已阴沉下来,眼中爆发出阴寒的冷意。
他一把攥住池星月的头发,杀气弥漫:“我还想问你呢。”
“冒领恩情、再三陷害池雾、活生生摘走她一颗肾,你们把她送到哪儿去了!”
池星月腿一软:“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