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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过于顺理成章，那必定有人在背后作妖。
可这次程妄学乖了。
给梁志遑家属的赔偿金，是以合作的名义打到他家做食品生意的亲戚帐户上。
走的公帐，没有丝毫破绽。
我实在没想到，天堃都快自顾不暇了，他还在绞尽脑汁要玩死我。
得不到就毁掉。
程妄做事的宗旨向来如此。
说不焦虑是假的，毕竟从事这行多年，即使一开始并非出于自愿。
我对患者对同事都有了感情。
也慢慢热爱上了手术刀。
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
被停牌后的第三天，我在深夜又接到警局电话。
原本停放在殡仪馆等火化的死者遗体，被偷了。
盗尸者当场被捕。
是周启康。
抵达拘留室前，没想到程妄和宋珊珊也在。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周院长，居然干死了偷尸体的勾当啊！”程妄讥讽道。
宋珊珊勾起嘴角，“我看是狗急跳墙了吧？急着想保住秦晓这块招牌。”
“不。”
程妄突然收起笑容，神情冷肃，“他是为了秦晓这个人，我说的没错吧？周启康。”
“你从十年前就喜欢她，还差点跟她一起去国外开了画展。”
“可惜她最后嫁的人是我。”
周启康缓缓抬眸，笑了。
“是，我是喜欢秦晓。”
“要是当年我勇敢一点，她就不会被你这渣男蹉跎十年！”
话音未落，程妄愤怒的拳头已经砸在他眼眶。
“你特么觊觎老子的女人？”
周启康擦掉脸上的血，“程妄，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让她以为自己不能再生育。”
“你不就是想用这份愧疚把她绑在身边任你差遣，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吗？”
“闭嘴！”
程妄恼羞成怒，握紧拳头作势要打。
我却突然推门打断了这一切。
“秦晓？”
程妄惊呼出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没回答他。
绕开两人走到周启康面前，抽出纸巾递过去。
“为什么偷尸体？不是说好等警察跟他们交涉吗？”
“如果他们死活不同意呢？”
男人把纸巾攥进掌心，“警方是不能定你的罪，但你身上的脏水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即使再让你做回医生，在患者心里还有什么信赖可言！”
说这话时他呼吸急促，指节捏着桌角直到泛白。
很快又察觉不妥。
“你能等，圣康心胸外科等不了…一大堆病人等你去看，我没时间再找新的主刀…”
“这是有人在故意挖陷阱引你跳。”
我按住周启康肩膀，目光却瞄向了程妄。
后者摊摊手，“这儿是警局，你可别信口雌黄哈！否则我立刻就告你诽谤。”
“其实吧这事也不难解决，就是你信错了人…如果你肯回天堃帮我，我保证一周内还你清白。”
“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吧！”
周启康扯住我的袖口。
我也明白他眼底蕴含的深意。
他既想我留下，又不想我断送前程。
可没等我开口，拘留室的门就被推开。
“周启康先生，我们决定立案控告你盗窃尸体罪，一经定罪将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心咯噔沉进谷底。
程妄和宋珊珊却相视一笑。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局面。
“什么？涛涛感染了急性心膜炎，需要做主动脉夹层修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