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亲笔报信进京:“仅苏州一处,银七万两,珍玩若干,已押解北上。”
朱由检在乾清宫看完,嘴角一挑:“一个织造就是七万,三处织造,还怕凑不够百万?”
半月内,东厂连抄苏州、南京、杭州三织造,得银一百二十余万两,绫罗锦缎不计其数,尽数入京,专为天雄军铸甲备甲料。两淮盐场是大明盐政的心脏,可这几十年,盐价被盐商和盐霸抬得离谱。
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领旨南下,到了扬州,先不动声色拜访地方知府,暗中布下耳目,三天后才出手。
他们盯上的,是扬州盐商头目李半城。此人号称半个扬州都是他的,手下走私的盐一年可抵国库半年的税收。
锦衣卫办事极快,夜半三更,悄无声息地包围李家大院,李半城睡得正香,被硬生生拖下床,压到堂前。
一查账本,暗中卖盐三十万引,虚报损耗两成,折银四十余万两,全进了私库。更离谱的是,还查出李半城私通辽东建奴,走私军械!
骆养性当机立断,封库、押人、立斩三名管事,把四十万两白银全数封箱北运。
朱由检收到这道军报时,正好在御前看天雄军的甲胄样式,听到数额,满意地点了点头:“盐务肥肉,果然油多。”
一个月不到,两淮盐务一共抄没七十二万两白银,全部标记为军用专款,户部不得染指。
山西票号是明末最有钱的商帮,遍布大江南北,专营存兑银两和长途汇兑。可这些票号背后,大多有勋贵撑腰,有的甚至暗中替辽东走私输银。
御史周凤鸣领着刑部差役,押着皇命进了平遥,先礼后兵,先请票号的大掌柜喝酒,酒喝到一半,御史冷不丁亮出圣旨:“奉旨查抄,违者斩!”
票号大掌柜当场吓瘫,账房钥匙哗啦一声掉地。周凤鸣翻开账本,银两进出清清楚楚,却有一条辽东通兑赫然在目,三年间,暗中替辽东商贾兑银八十万两,吃息高达两成。
此罪一出,周凤鸣毫不犹豫,下令封库。当场抄得现银五十万两、金锭千余、契约若干,全数押送京城。
三路抄家,快如雷霆。东厂抄织造,锦衣卫断盐务,御史封票号。仅仅两个月,三处共缴白银三百四十余万两,珍宝无数。
朱由检在乾清宫亲自验银,白花花的银子堆满内库,像一座小山。他亲手从银堆上抓起一锭,沉甸甸的,砸在桌上,发出闷响,“好,这就是我天雄军的骨头。”
随即传旨,“此银专为天雄军铸甲购马、备粮赏功。户部无权动用,违者以贪墨军饷论斩!”
军费到手,军令如山。卢象升得旨,当即在京畿三处设大营:北营练骑兵、中营练步军、南营练火器。五万新军,全部按照天雄制训练,连坐同赏,军纪刻在石碑上,营门日日宣读:“军者为民,不扰一户,不取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