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包围了!”
乱匪的士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前有黄得功的步兵猛攻,后有周遇吉的骑兵突袭,他们腹背受敌,再无斗志。
“投降不杀!”周遇吉的声音如同滚雷。
但回答他的,是骑兵们无情的马刀。对于叛乱者,不需要怜悯。
一场惨烈的大追杀开始了。腾骧卫的骑兵和步兵胜利会师,将数千乱匪分割包围,肆意砍杀。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刀锋。
这一战,从午后杀到黄昏,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当战事结束时,居庸关下,伏尸遍野。经清点,此战斩首一千二百余级,俘虏近两千人,几个为首的晋商管事和被收买的匪首,尽数被生擒活捉。而腾骧卫,也付出了近四百人伤亡的代价。
夕阳下,周遇吉和黄得功并肩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前,看着自己麾下那支虽然疲惫却依然军容严整的军队,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
数日后,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捷报,被送到了紫禁城的乾清宫。
朱由检展开战报,一字一句地看着。当他看到“居庸关下,阵斩首逆一千二百余级”时,他紧握着奏报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京城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王承恩,”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激动,“去,告诉内阁,告诉六部。就说,朕的腾骧卫,没让朕失望。”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传旨兵部和户部,朕要立刻推动全军的军械革新和兵饷改革!朕的钱,没有白花。朕的兵,就要做天下最强的兵!”
这一战,不仅仅是保住了几千万两银子那么简单。它像一声惊雷,向整个大明宣告,一支只忠于皇帝、战力强悍的新军,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这,也让朱由检彻底下定了决心,要将军事改革的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与此同时,钱谦益的府邸。
当左光斗和黄道周等人听到居庸关大捷的消息时,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斩首千余?”左光斗的声音干涩无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谦益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色比纸还要白。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让皇帝和魏忠贤焦头烂额的闹剧,是他们发动“叩阍”的绝佳时机。
可现在,闹剧,变成了皇帝和他新军的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