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他,脑子昏沉沉的:“补偿?能把那些记忆还回去吗?”
这话像踩了雷,哥哥瞬间跳脚,手劲大得我五官都皱了起来。
“苏星你别太过分!颜颜好不容易好点,你还想让她再受一遍折磨?”
他眼神冰冷,声音更冷:“我说你怎么忽然想起玩自杀,原来,你是故意的!”
“你皮糙肉厚,这点痛苦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颜颜不一样,你要再敢祸害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挥手喊来保姆,“把她送回家看好了,别让她再作妖,免得别人误会颜颜!”
哥哥转身就走了,连头也不回。
风还在刮,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比天台下面的深渊还冷。
如果不是怕苏颜被误会,只怕现在我已经死了一次又一次了吧。
可他知不知道,我真的快死了。
3
从手术室出来时,医生拉着我反复叮嘱:“不只是肾脏,你全身器官都有问题。”
“现在入院等肾源,还有一线生机,再拖就真的没救了。”
可我哪里还有什么生机。
我的家人们只在乎苏颜痛不痛,至于我,就活该是株无人在意的杂草。
他们不知道,我也怕痛。
在乡下那些年,几乎每天都会挨打,挨打之后,我疼得睁着眼到天亮,连闭眼都是奢望。
我以为回苏家是救赎,没想到是跌进更深的深渊。
回到家,客厅暖黄的灯亮着,可没有一件东西是我的,包括房间。
原本爸妈给我安排了客房,可就因为苏颜说她的衣服不够地方放,爸妈就将杂物间改装成了我的房间。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铁架子单人床什么都没有。
保姆看我一身狼狈,叹口气:“大小姐,我帮你清洗一下吧。”
我木然点头,跟着她进了浴室。
刚脱了外套,苏颜就推门进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苏星,就算你是真千金又怎么样?在这个家里,你永远比不过我。”
她凑近我,声音又轻又毒:“我给你准备的那些记忆,是不是很难受?”
“你怎么不早点死呢?你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没等我反应,她突然伸手,把我的头按进装满水的浴缸里。
冰冷的水瞬间灌入口腔,不一会,鼻子、嘴巴、耳朵里全是水。
我拼命挣扎,她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会死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颜猛地松了手,自己摔进水里,抱着浴缸边哭着喊救命。
爸妈和哥哥冲进来时,她立刻扑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爸妈、哥哥,你们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她浑身发抖,声音哽咽,“我好像又想起园区的水牢了,水里面好多毒蛇,我好怕……”
哥哥大力一推,我的后背狠狠推在浴室门上,撞得我两眼发黑,他却连看都不看。
妈妈抱着苏颜低声轻哄,爸爸直接冲上来,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带着狠劲。
“孽女!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哥哥直接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实验室拖,像拖一件垃圾。
把我关进时空胶囊时,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敢让颜颜再次想起最恐惧的记忆,现在就让你尝尝,水牢的滋味。”
机器快要按下去的时候,保姆追上来,声音里带着惊慌:“少爷,大小姐已经承受了两次转移记忆的痛苦,再来一次,她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