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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秦霜厉声反驳，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她。
我笑了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胡说吗？”
“我只是好奇。边关军营，军医不下十人，什么样的伤，需要主将亲自衣不解带地照顾？”
“什么样的毒，又需要用嘴来渡药？”
“秦将军，你讲的这个故事，听着感人肺腑，可细细想来，却全是破绽。”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秦霜的脸色由白转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沈书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将军的情谊，岂是你能揣度的！”
“我当然揣度不了。”我抚了抚鬓角，“毕竟我没试过，让别的男人给我擦身喂药。”
“你！”
秦霜气得扬手就要打我。
绿蚁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冷声道：“秦将军，请自重！”
秦霜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我，眼神怨毒。
“好，好得很。沈书窈，你给我等着！”
她放下狠话，转身快步离去。
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冷。
果然，做贼心虚。
几日后，我请来的张御史，带着那位“神医”，抵达了京城。
鱼已入网，但还不到收网的时候。
我没有立刻安排他们见面。
而是先让张御史以巡查回京述职的名义，在京中有名的几家茶楼里歇脚。
御史大人嘛，忧国忧民，路上听了些趣闻，与茶客们闲聊几句。
再正常不过。
“说起来，顾将军当真是我辈楷模，在江南治水，可谓宵衣旰食。”
张御史呷了口茶，摇头晃脑。
“就是辛苦了些，白天治水，晚上还得去秦家别院，与佳人泛舟湖上，吟诗作对，探讨人生。这般与民同乐，下官佩服，佩服啊！”
表面上句句是夸，可那抑扬顿挫的调子，听得人浮想联翩。
很快，就有人挖出，那别院的主人，正是秦霜的远房亲戚。
而那段时间，秦霜正好告假，在江南养病。
这下，所谓的兄妹情深，算是有了新注脚。
顾长渊被圣上叫进宫中，劈头盖脸地申斥了一番，罚了他半年俸禄。
他从宫里出来，黑着一张脸，直奔我的院子。
“沈书窈！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只是平静地垂眼，看了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