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宇盯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什么,叶乔蔓母亲的死,会不会也有问题?
当初叶乔蔓说母亲是“突发心脏病,没来得及救”,他没多想,还心疼地抱着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立刻查叶乔蔓母亲的死因!”顾泽宇抓起座机,拨通心腹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找当年的主治医生、护工,还有家里的佣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两小时后,心腹带着一份病历和一段护工的录音,冲进了办公室。
“顾总,查到了!”心腹的脸色很难看。
“叶乔蔓母亲患有慢性肾衰竭,必须靠特效药维持,一天都不能停。当年的护工说,去世前三天,叶乔蔓突然让她‘不用再送药了’,说‘医生说可以减量’,护工觉得不对劲,偷偷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根本没说过这话,让立刻送药。可等护工赶回去,叶乔蔓已经‘不小心’打翻了药瓶,说‘没来得及买新的’――实际上,附近的药店就有库存,她根本没去买!”
录音里,护工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乔蔓小姐平时对她妈虽然不算亲,但也不会这么马虎直到今天才敢说,那天我看到她把药瓶扔在垃圾桶里,还踩了几脚”
顾泽宇的脑子“嗡”的一声,过往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叶乔蔓扑在他怀里哭,说“妈走的时候还喊我的名字,我却没在她身边”;他摸着她的头,说“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他还因为这个,对叶乔蔓多了几分怜惜,甚至同意她住进别墅。
“我居然我居然信了她”顾泽宇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办公桌角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感觉不到痛,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
他抬头看向办公桌对面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叶乔蔓送他的东西。
这些曾经让他觉得“温暖”的东西,现在看来全是讽刺。
顾泽宇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水晶天鹅扫到地上。
“哐当!”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炸开,碎片溅到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接着是相框,他抓起相框,狠狠摔在墙上,玻璃碎成渣,照片被撕成两半,他看着照片上叶乔蔓的笑脸,只觉得刺眼。
然后是丝巾,他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愚蠢和悔恨都踩进尘埃里。
他的手在抖,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满地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晚晚”他哽咽着,声音破碎,“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放她在你身边,不该不该让星星出事”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顾泽宇压抑的抽泣声。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些破碎的摆件,就像看到了自己破碎的信任,破碎的承诺,还有那个再也回不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