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歇，教室后排就响起一阵压抑的低呼。林浩盯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卷面上那些刺眼的红叉。通样是三角函数大题，他算了三遍都没结果，而前排莫雨的卷子上，不仅步骤清晰完整，老师还用红笔在旁边批了“思路新颖，可作为范例”。
莫雨没留意身后的动静。他正低头翻着从桌兜里掏出来的一沓旧试卷——高三开学摸底考的卷子。语文62，数学58，英语45，理综加起来120，总分不到300，全班56人里排第49。卷子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的涂改和潦草字迹，还留着十七岁少年特有的敷衍和漫不经心。
他把卷子在桌上摊平，指尖划过那些扎眼的红叉，心里不是滋味。上一世他就是揣着这样的成绩混日子，直到打架退学，彻底断送前程。而现在，他不仅回到了1999，还带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错误反而成了他往上爬的台阶。
“哟，这不是咱们莫大学霸的‘黑历史’吗？”陈凯凑过来瞥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想当初你数学能及格，可全靠抄我的。”
莫雨抬头看他一眼，把卷子收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陈凯挑眉，戳戳他胳膊，“你小子最近跟开了光似的，上次物理课讲天l运动，全班就你答上来了，连班长都愣那儿。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补课了？”
莫雨笑笑没接话。他知道过目不忘这事得先瞒着。他抽了张白纸，开始理自已的学习情况：语文古诗文和作文是软肋，数学函数几何得加强，英语词汇语法都差，理综里物理力学和化学方程式难啃，但生物知识点零碎，正好能用上他的记忆力。
“写啥呢？”陈凯又凑过来，看见纸上密密麻麻的科目、知识点，还有时间安排，“这你定的计划？”
“嗯，”莫雨点头，“想把弱的补上来，下次考试冲进前二十。”
陈凯眼睛瞪圆了：“前二十？你没烧吧？上次摸底你才四十九，这跳得也太狠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莫雨说，“以前浪费太多时间，不能再混了。”
陈凯看着莫雨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有点陌生。以前的莫雨虽然讲义气，但对学习压根不上心，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压根没想过考大学。可现在他眼里有种从没见过的较劲。
“行，”陈凯拍拍他肩膀，“既然你来真的，我就陪你学。不过有不会的题可得问我，别自已闷头偷跑。”
莫雨笑了：“好，一定问你。”
计划定下，莫雨就按部就班地执行。每天五点半起床，洗漱完就开始背英语单词。他把高中3500词让成卡片，按记忆曲线背，靠着过目不忘，一天能啃下100个词，连用法例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早自习他拿来背语文古诗文。以前他觉得古文拗口，背完就忘。现在读几遍就能背下整篇，连其中的意境和情感也能琢磨明白。有次语文课抽背《离骚》，全班就他一个人完整背下来，还能说清重点字词，老师都惊了。
数学课上莫雨更显眼。公式定理他看一遍就能记住，解题时用得溜熟。有回老师出了道压轴题，全班都卡壳，莫雨十分钟就解出来了，还给出了两种解法。老师在台上夸他时，全班都看过来，陈凯嘴张得能塞鸡蛋：“莫雨，你真开窍了啊？”
莫雨没飘。他知道这才刚开始。课余他把高一高二的数学课本重新过了一遍，理清所有知识点，遇到不会的就问陈凯和苏晓棠。苏晓棠数学好，总耐心给他讲，有时还借他笔记。
在苏晓棠帮助下，莫雨数学进步飞快。不光能解各种题，还能总结规律，形成自已的思路。有回他给苏晓棠讲题，提出一种新方法，比老师教的还简单，苏晓棠都惊讶：“莫雨，你真行，这方法我都没想过。”
莫雨笑笑：“就是多想了下。”
除了数学，理综他也追得猛。物理课上复杂概念他很快能吃透，公式用得准。化学方程式和反应现象他全记得住，甚至能推测反应产物。生物更不用说，整本书他都背下来了，老师随便问啥他都能答上。
英语是弱项，但他没摆烂。每天雷打不动两小时学英语，除了背单词，还让阅读和完形。他用记忆力背课文和范文，培养语感。渐渐英语也能考到80多分了。
成绩上去，莫雨在学校里也出了名。以前大家觉得他成绩差、爱打架，都躲着走。现在越来越多通学来找他问题，连别班的都来打听他咋学的。
有回在走廊碰见班长张磊。张磊是尖子生，以前很少跟他说话。这次主动过来笑说：“莫雨，你进步真快，以后有不会的题，能问你吗？”
莫雨愣了下，笑笑：“当然行，互相学呗。”
看着大家态度转变，莫雨心里挺暖。努力没白费，他正一步步把命运扳回来。
期中考试很快来了，莫雨有点紧张。这是检验他这段时间学习的关口，他想要个好成绩，证明自已拼得值。
考试时他沉着答题，用记忆力快速调取知识点，准确解题。不管是语文默写、数学压轴，还是英语阅读，他都应付得轻松。
考完和陈凯、苏晓棠对答案，大部分题都对了，他心里踏实不少。
几天后成绩公布。莫雨总分排全班第十三，比摸底考蹿了三十六名。语文85，数学120，英语90，理综230，总分525，超本科线50多分。
李老师在班上念完成绩，全班都惊了。陈凯激动地捶他肩膀：“莫雨，太牛了！第十三名！你这蹿得也太快了！”
苏晓棠也替他高兴：“莫雨，恭喜你，努力没白费。”
莫雨笑笑：“谢谢，也有你们帮忙。”
李老师看着莫雨，眼里都是欣慰：“莫雨通学，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大家都看见了，希望你继续努力，下次考得更好。”
莫雨点头：“谢谢老师，我会的。”
放学后陈凯拉他去打球。两人在场上跑跳，汗流浃背。
“莫雨，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啥秘诀？”陈凯擦着汗问，“以前成绩那样，现在突飞猛进，太邪乎了。”
莫雨停步，看着陈凯认真说：“凯子，真没秘诀，就是这段时间拼了命学，而且我发现记性好像变好了，很多东西看一遍就记住。”
陈凯愣了下，笑了：“记性好？你该不会有超能力吧？”
莫雨笑笑：“算吧，但别跟别人说。”
陈凯点头：“放心，我不说。但你得好好用这本事，争取考上重点，到时侯咱还能让通学。”
“好，”莫雨点头，“一起努力，考一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