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不用连翘催就进了盥室梳洗,然后坐在菱花镜前给自己勾勒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原本就艳丽的容颜更是光彩夺目。
“娘娘今日要穿哪件?”连翘和几个宫人站成一排给她展示衣装。
月梨挑挑拣拣,选了一件耀眼的妃色:“这个吧。”
她本就生得肤白,这般鲜亮的颜色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光彩照人。
月梨乘上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凤阳宫去。
她可没忘记自己被禁足那一个月,不知道多少人每天装着从琢玉宫前路过,不就是打着落井下石的念头想来奚落她吗?
还有皇后,竟然派冬序来传话,让自己禁足期间抄写宫规好好反省,月梨正在气头上,当即就把那本宫规撕烂了。
什么劳什子宫规,见鬼去吧。
若非禁军将琢玉宫守得严严的,自己肯定要被这些人欺负!
现在想来,那时中省殿肯定是鹤砚忱告诫过了,否则怎么可能那一个月都没人克扣她的东西。
月梨现在有了宫权,腰杆都更直了几分。
*
凤阳宫。
晨会已经开始了,皇后出来的时候照例瞟了眼那依旧空着的位置。
不过一瞬她就收回了视线,眼不见心不烦,明儿就让人把那位置撤了。
皇后刚坐定和其他嫔妃说了两句话,就见秋莹快步走进来,在她耳畔低声道:“娘娘,钰昭容朝着凤阳宫来了。”
皇后的第一反应是,最近没招惹她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皇后顿时脸上神色变来变去,自己什么时候沦到忌惮一个小小的昭容了?
就算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又如何,只管了一个尚服局,依着她那性子不闹出什么事来才怪呢。
下首的沈昭仪见皇后神情变化莫测,又敏感地注意到皇后几次看向殿中的那个位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看了一眼月梨的位置,然后轻轻叹气。
坐在她身侧的江容华立马注意到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中露出一丝烦躁:“钰昭容不来请安,也没来看过姐姐,姐姐总惦记她作何?”
江容华声音不小,殿内其他人都听到了。
瑾妃轻讽道:“记得当初钰昭容入宫时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还需沈昭仪庇护,可如今都和沈昭仪平起平坐了。”
郑美人颇有些嫉妒:“也不知她一个没家世没子嗣的人,凭什么担得起一宫主位。”
仗着月梨不在,皇后也不管,众人都三言两语的酸了起来。
沈昭仪抿了一口茶,适时开口:“钰妹妹得陛下宠爱,陛下喜欢才是最要紧的,一个昭容的位置罢了,有何担不起?”
瑾妃因为上次和月梨起冲突失了大皇子,月梨又越过她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利,如今也早失了平常心:“一个出身低贱的瘦马,如今都成了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
瑾妃似笑非笑地睨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当真是贤惠。”
皇后深吸一口气,维持着笑容:“宫权归根到底是陛下做主,若是瑾妃得陛下赏识,本宫也很乐意瑾妃来协理本宫。”
意思就是瑾妃自己没本事,少阴阳怪气。
沈昭仪道:“钰昭容进了宫便和我们一样都是陛下的妃妾,瑾妃娘娘贬低钰昭容,又何尝不是在诋毁陛下。”
“你!”瑾妃就不懂,这沈昭仪天天为了钰昭容和大家作对是为何?
月梨到的时候,殿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她驻足在殿外听了一小会儿,恰好听到郑美人和瑾妃骂自己,而沈昭仪在给自己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