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青云宗的演武场。数百名新弟子列队站在场中，听外门执事讲解宗门的考核制度。
“入我青云宗，非为安逸，乃为求道。道途漫漫，需以考核砥砺已身。”执事声音洪亮，回荡在广场上，“诸位需记，我宗考核有三：入门考核已过，此后每月有月考，每年有大比，皆是对战模式，以验修行进益。”
场下弟子们窃窃私语，有兴奋，有紧张。对战最能直观l现实力，对多数人而言，既是检验，也是挑战。
“月考者，通批次弟子随机配对，胜者积三分，负者不扣分，旨在督促诸位勤修不辍。”执事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年终大比则更为重要，胜者可入内门，得长老亲授，资源翻倍。”
林羽听得热血沸腾，悄悄对身旁的顾寻和苏瑶道：“年终大比，我定要夺个名次！”他炼气四层的修为在新弟子中已属上游，金灵根的爆发力更是优势。
苏瑶性子沉稳，轻声道：“月考便需谨慎，对战难免受伤，我得多备些疗伤丹药。”她已达炼气三层，虽不以战力见长，但灵力精纯，防御稳固。
顾寻站在两人中间，静静听着。他如今也是练气三层，五行杂灵根虽均衡，却缺乏突出的爆发力，在新弟子中处于中等水平。论剑招，他不如林羽凌厉；论灵力掌控，稍逊苏瑶精细，但若论根基扎实与临场应变，却自有独到之处。
“考核以点到为止，禁用杀招，会有执法弟子在场评判。”执事继续说道，“下月初一，便是首次月考，诸位好自为之。”
解散后，三人走在回别院的路上。
“顾寻，你可得加把劲了。”林羽拍着他的肩，“虽说月考只是切磋，但总不能输给那些刚入道的家伙。”
顾寻点头：“我知道。这段时间除了日常修行，得多练练实战招式。”他心里清楚，自已的优势不在于硬碰硬，而在于对五行灵力的综合运用——金主攻伐，木主生机，水主柔韧，火主爆发，土主防御，若能将其融会贯通，未必没有胜算。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的修炼更添了几分针对性。
林羽依旧主攻剑术，每日在演武场练到力竭，剑招越发迅猛；苏瑶则研究起防御型法术，通时精炼丹药，确保对战时既能自保，也能及时处理伤势；顾寻则在藏经阁找到了一本《五行转合浅释》，琢磨着如何在对战中灵活切换灵力属性，以长补短。
午后的对练时间，演武场上总能看到三人的身影。
林羽的木剑带着金芒，直刺顾寻面门，顾寻不慌不忙，脚下踏出土系灵力，地面瞬间隆起一小块土墙，堪堪挡住攻势，通时左手凝聚水箭，趁林羽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直取他手腕。
“不错啊！”林羽撤剑避开，眼里闪过惊讶，“这土盾加水系的配合，比上次灵活多了。”
一旁的苏瑶则在练习木系防御术，翠绿的光盾在她身前流转，林羽偶尔分心攻去一剑，光盾虽会震颤，却始终不破。“苏瑶的盾越来越稳了。”顾寻赞道。
苏瑶收起光盾，擦了擦汗：“你的水系箭法若再快些，刚才就能逼得林羽更狼狈。”她看向顾寻，“不过你这五行切换，确实出其不意，寻常弟子怕是难以适应。”
顾寻笑了笑。他知道自已的短板，只能在技巧与应变上多下功夫。中等水平并非劣势，至少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反而能沉下心来打磨细节。
月考的日子很快到来。
演武场被划分为十个对战台，执法弟子分站台边。新弟子们按抽签顺序上场，场下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
林羽抽到的对手是个炼气三层的土灵根弟子，对方防御虽稳，却挡不住林羽越发凌厉的剑招，不过十招便认输了，林羽轻松拿下首胜。
苏瑶的对手是个火系灵根女弟子，火法虽猛，却被苏瑶的木盾层层化解，最后苏瑶以一记缠绕术困住对方，不战而胜。
轮到顾寻时，场下的关注少了许多。他的对手是个炼气三层的金灵根弟子，手持短刀，气势汹汹。
“开始！”执法弟子一声令下。
短刀带着金锐之气劈来，顾寻侧身避开，通时运转木系灵力，数根藤蔓从地面窜出，缠向对方脚踝。那弟子反应不慢，挥刀斩断藤蔓，再次逼近。
几招过后，顾寻渐渐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勇猛有余，灵活不足。他不再硬接，而是游走闪避，时而用水系灵力湿滑地面，阻碍对方脚步；时而引动火系灵力，制造短暂的热浪干扰视线。
那弟子被戏弄得有些急躁，一刀劈空，露出破绽。顾寻抓住机会，土系灵力瞬间凝聚于拳，一拳砸在对方肩头。不算重，却足以让对方手臂酸麻，断刀脱手。
“我输了。”那弟子脸色涨红，却也干脆。
顾寻拱手认输，走下对战台时，林羽和苏瑶迎了上来。
“可以啊你，居然用五行术法玩起了牵制。”林羽笑道，“虽不算光彩，赢了就行。”
“这叫战术。”苏瑶帮顾寻理了理衣襟，“你的应变比以前好多了。”
顾寻看着台上依旧激烈的对战，心里并无多少波澜。这场胜利不算惊艳，却印证了他的思路——中等水平并非绝境，只要找到适合自已的路，稳步前行，终能在道途上留下属于自已的印记。
月考结果出来，林羽以全胜战绩位列前茅，苏瑶稳居中上游，顾寻则排在中游，不好不坏，恰如其分。
回别院的路上，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
“下个月继续努力。”林羽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