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真的没怀疑过苏鸿志。
父亲出事那天,苏鸿志跪在沈家门前,额头磕得通红,哽咽着说父亲早有贪污,只是为了给她攒千万嫁妆才隐瞒。
“言言,你爸是为了你啊”
她和母亲怎么会信?
苏青棠也每天跑来家里,红着眼圈道歉,说都是她爸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
“言言,你别不理我,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那时的沈初梨,还天真地觉得罪不及家人。
纵然心里隔了层冰,却仍念着十年情分,没把苏青棠彻底推开。
直到母亲车祸成了植物人,直到那通威胁电话打来。
“想让季宴州活命,就自己去星辉会所。敢告诉任何人,你妈和季宴州,一个都活不成。”
十九岁的她,刚经历父亲惨死、母亲昏迷,早已是惊弓之鸟。
她不敢赌,更不敢拿季宴州的命冒险。
分手后,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步步走进了那个深渊。
眼罩蒙住了视线,胶带封住了嘴,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是苏青棠!
“呵,我就说这招管用吧?顾溪言这个蠢货,为了季宴州,什么火坑都敢跳!”
苏青棠的声音充满了刻薄的得意和胜利者的炫耀。
“您好好享用我们的前市长千金吧,季宴州喝多了,在楼上酒店房间等我呢。”
沈初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泪猛地冲破眼罩,滚烫地砸在脸颊上。
原来从始至终,她们一家都被这对父女当成了垫脚石!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脸颊,尖锐的美甲瞬间划破皮肤,刺痛混着屈辱狠狠扎进心里。
“哦?忘了你还能听见啊?”
苏青棠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顾溪言,你也有今天?曾经众星捧月的市长千金,现在像条狗一样任人摆布,滋味怎么样?”
“真想看你被他们欺负的样子,可惜啊,宴州还在等我呢。他今天被你气到了,喝了好多酒,只有我能照顾他。”
“你知道我喜欢季宴州多久了吗?”
苏青棠的声音突然拔高,指甲也猛得用力,几乎要嵌进沈初梨的皮肉里。
“要不是你仗着市长千金的身份,逼他给你补课,装出那副纯纯欲欲的小白莲样子勾引他,他怎么会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他本来该是我的!”
指甲掐得更紧了,沈初梨疼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却只能任由对方的羞辱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他!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非要抢我的?一个男人而已!你想要多少没有?偏偏盯着我喜欢的!”
“十年!整整十年!我就像你脚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跟在你身后,替你收拾那些你看不上的烂摊子,忍受着你高高在上的施舍!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
她的语气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疯狂。
她松开手,欣赏着沈初梨脸上的血痕和屈辱,笑得得意又残忍。
“他们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我觉得啊,站在你摔死的地方,空气真是新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