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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阮念初再也没有见过傅寒琛,听说,他已经被傅老夫人强制带回国了。
傅氏集团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罢免了他的总裁职位。
徐梦瑶在他的授意下被虐待致死,徐家人也并不安生,上窜下跳的准备起诉,还将傅薇薇被虐待致死的罪名全都推到了死去的徐梦瑶身上,再加上陈家人的推波助澜,这一次,傅寒琛不可能全身而退。
起诉过程也非常顺利,她马上就可以为弟弟讨回公道了,但阮念初却觉得生活失去了动力。
她将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扔到一旁,不顾形象地坐在一旁的草坪上。
“宝贝,当心地上有虫子。”
正在二楼眺望远山的林女士看到了她这副模样,好笑地提醒了一句。
她不忍心责怪阮念初看到她刚刚孩子气的行为,因为刚刚,一下子让她联想到了三岁时的阮念初,那时,小小的傅氏集团也喜欢坐在草坪上玩玩具。
虽然,阮念初还没有叫她妈妈,但是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鸿沟正在一点点的闭合,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乖女儿会愿意再叫她一声妈妈。
阮念初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直接仰躺在了地上,她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照拂。
直到一块阴影投射在她的脸上。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倒着的陈鹤年。
他像以往一样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手中却拿了一张毛毯,贴心地将它铺在草坪上。
“躺到那个上面去。”
阮念初翻了一个身,就成功躺在了毯子上,她旁边还有一大块空位,一看就是给某个人留的。
陈鹤年屈身坐下,两个人就这样沐浴在阳光里,谁都没有说话。
陈鹤年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轻声询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躺在柔软的毛毯上,阮念初舒服的闭着眼,即使陈鹤年隐瞒了他的身份,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两个人目的相同,并且都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结果就已经很好了。
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她仍然愿意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吧。
“唉。”
陈鹤年垂下眼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该瞒着你,其实,我是陈家人,就是你知道的,傅寒琛的竞争对手陈家。”
阮念初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抖了两下,她缓慢地睁开眼睛,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但是!我已经和陈家没有联系了,我来做你的保镖,也和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过年的语气又急又快,生怕说慢了一点,阮念初就不会相信他一样。
更让他感到心焦的是,他说完之后,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和陈家没有关系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个杜鹃花丛下的小女孩吗?她曾经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杜鹃花丛下,那时我还不会说话,现在我想告诉她,是因为陈家人的忽视和虐待,陈家的孩子特别多,我不会说话经常被他们欺负,后来,他们从我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又将我送到国外秘密培养,我不愿意做他们的棋子,所以逃走了,我真的早就已经和陈家没有关系了!”
他眼神急切,两只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阮念初的手指,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我知道呀。”
“我相信你。”
阮念初的嘴角慢慢凝聚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她很高兴陈鹤年愿意将这件事主动分享给她,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比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晒着温暖的阳光,还要舒服。
这两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陈鹤年也难得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真的吗?”
阮念初点了点头,拉着陈鹤年的胳膊,让他躺在自己旁边之后,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这几天的焦躁不安,好像突然被什么抚平了,她贪婪地享受着阳光的照拂。
“那你有没有听出来,你就是那个杜鹃花丛下的小女孩。”
阮念初猛地睁开眼睛,是她吗?
她就是陈鹤年一直在寻找的光?
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活不下来,她做了很长时间的梦,醒来之后,就已经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现实,哪一部分是做梦了。
怪不得,她总是在睡梦中梦见一簇杜鹃花丛,那片杜鹃花,在她的记忆中竟然真的存在过。
原来,前几天她还在暗暗吃醋的那个小女孩,竟然就是她自己。
阮念初这下真的安心了。
她的新生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