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有些慌,后背发凉。
他果真智商超群,从蛛丝马迹中就能猜出自己的零星想法。
这一次她没有和盘托出,撒谎道:“就是我身世的事,涉及我母亲的隐私,你在不太方便。”
她怕他得知自己的犹豫,伤心欲绝,毕竟他那么爱自己。
苏容泽根本就不信她的话,分明是季宴礼达到了某种目的,心情大好。
他眸色深沉:“星若,不要骗我。我刚在楼上看见季宴礼,走出去的时候心情大好。这段时间,他每次见完你不是愤怒就是悲伤,从来没有心情好过。”
舒星若脑子飞速运转,柔声说道:“哦,你说这个嘛,他最近失眠我主动帮他看了病,提醒他用我卖给他的药方。加上那款药快要量产了,他的愤怒没了。”
苏容泽的手因为紧张而用力:“真的吗?”
舒星若反握他的手,柔软而坚定,“嗯,你知道的,平常我对他横眉冷对。今天我对他态度好了一些,他可能因此心情好了吧。”
苏容泽这才放下心来,又瞧见舒星若漂亮的身体,他不好意思的挠头,“我刚太着急了,不好意思。”
舒星若方才因为被他猜中心思,过于紧张都忘了害羞。现在他提起来,舒星若羞得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
苏容泽的脸也通红:“嗯。”退出了衣帽间。
舒星若出门的时候,苏容泽亲了亲她:“谈完事情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舒星若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要不要放弃苏容泽。
车子开在路上,林安禾打来电话:“星若,明天有空不?一起吃午饭。”
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没见舒星若了,忙完了就想跟她见面聊八卦。
顺便聊一聊舒星若和苏容泽的感情。
舒星若说:“我可能要和苏容泽分手了。”
“什么?”林安禾因为诧异,声音都抬高了:“你俩这才好了几天,怎么就要分手了?是不是季狗从中作梗?”
舒星若边开车边说:“嗯。我卖给季宴礼的药方,那三款药马上要上市了。季宴礼说如果我跟苏容泽分手,他就把在药上打上行止堂祖传秘方。”
“你答应他了?”林安禾觉得季宴礼果然老辣,捏准了舒星若的脉门。
毕竟她刚跟苏容泽在一起,感情还没那么深厚。行止堂扬名立万,是多么大的诱惑。
舒星若说:“暂时还没有,我现在正在开车回去跟外公商量。”
舒星若非常纠结,一边是家族名声,另一边是刚爱上的男人。
到了外婆家,舒延兆已经回来了。
他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见舒星若回来,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
舒延兆见舒星若脸色苍白,问道:“若若,有事吗?”
舒星若将事情简单说了,舒延兆沉吟半晌说:“你回来跟我商量其实就是舍不得苏容泽,如果你舍得他,当场就答应季宴礼了。”
舒星若心中大惊:“明明我认识苏容泽不久,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他。我为什么不立刻答应季宴礼呢?”她为自己的不舍感到羞耻,她竟然在行止堂跟苏容泽之间犹豫了。
舒延兆说道:“若若,行止堂不需要靠这种东西出名。你喜欢小苏,跟他好好走下去就行了。”
舒延兆要想出名只需多年来。隔三岔五的接受媒体采访就行了,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名气。
相反,他觉得名气过大,必定会遭受反噬。
医生不是天神,总有治不好的病。民众热衷于造神,将自己塑造成无所不能的神医,反而是一种负担。
舒星若觉得很惭愧:“外公,对不起,我害得行止堂错过了流芳百世的机会。”
舒延兆笑了:“傻孩子,行止堂要流芳百世干嘛?人活在当下就好。”
他行医几十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活得无比通透又清醒。
“小苏那孩子人不错,若若,你之前选错了男人,痛苦了整整六年。你才二十几岁,有事业有孩子,可以享受恋爱带来的乐趣,那是与亲情不一样的体验。”
他与宁可芳相濡以沫几十年,他深知选对爱人的重要性。
将来他和宁可芳百年以后,季知许长大成人会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能相守一生的人也很重要。
舒星若乖巧的点头:“谢谢外公!”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跟您说。”舒星若的神色变得凝重。
宁可芳恰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舒星若的脸色不对,忙问道:“是什么事,你脸色变得这么差?”
舒星若眉心拧紧:“外公外婆,我不是何宏的女儿,是姜学名的女儿。当年妈妈发现了何宏出轨,去酒吧买醉,被姜学名强了。就是那天晚上妈妈怀了我。”
“什么?”舒延兆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收了姜学名为徒,让他研发了那两款药,害了无数人。
现在听到姜学名竟然还害过自己的女儿,一时之间悲愤交加,喉头一阵发腥,吐出一口血来。
舒星若慌了,忙给舒延兆号脉,火气攻心。
取来针囊给舒延兆针灸一番,留针半小时后,舒延兆才缓了过来。
好在宁可芳听到这个炸裂的消息,虽然生气,身体没什么问题。
舒星若说:“外公外婆,你们放心,姜学名即使有亿万身家,我也不会认他的。我之所以没有报复他,是因为那天他舍命救了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怕他会来找你们,弄得你们措手不及。”
舒星若又将姜学名替她挡下车祸,自己输血给他差点要了他的命说了。
这下轮到宁可芳胆战心惊了,心疼到她落泪:“你这孩子就因为嫁错了人,惹了一身的祸事。”
舒星若摇头:“我跟何欣是天生的死敌,六年前的那场车祸是季宴礼帮我挡下的,当年何欣就想要了我的命。”
舒延兆震惊,在他眼中,季宴礼一直是个极不称职的丈夫,他竟然还有此等大丈夫的行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没有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