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的脸上并无惊异之色,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季宴礼泪目:“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刚得到言永飞给的信息,得知何欣是罪魁祸首,他痛到无法呼吸。
他骂了舒星若足足六年的心机婊,原来最有心机的竟然是他一直以来感激涕零的何欣。
何欣当年去现场是按捺不住得意的心理,去看舒星若死透了没有,顺便拿行车记录仪。
她拿完就有路人路过,为了避免嫌疑,不得已才报的警。
后来她出国跟了杨思淼,季家人一直没往她头上查。
杨思淼不举之后,她立马决定回国找季宴礼。
她在季宴礼面前的人设一直是清纯小白花,人畜无害,痴恋他。
因此,处女膜修复必须搞起来,她在港城做的手术,被林安禾拿到了证据。
如果没有她多此一举,季宴礼可能很快沦陷在她的温柔攻势之下,孩子都有了。
那个时候她就算犯了天大的错,有了孩子的保命符,季宴礼也不会动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舒星若和季宴礼都心知肚明。
舒星若平静的说:“比你早几天。”
她现在已经没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了,觉得季宴礼也挺惨的,被初恋蒙蔽了这么多年,还差点杀了他。
都说校园恋爱最纯粹,也就是这种刻板印象,让很多人在大学里就被骗被伤害。
舒星若始终觉得,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是恶人,在哪恋爱都是一样。
季宴礼一向自诩聪明,从大学恋爱开始,他整整被何欣套路了足足八年。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他跌坐进沙发里,舒星若让佣人都回避,安慰道:“你想哭就哭吧。”
从中医的角度出发,郁结于心不是什么好事。发泄出来对身体更好。
季宴礼的泪始终没有落下,他不允许自己落泪,而且为了何欣这样的心机婊不值得。
他庆幸的是舒星若对自己的态度好多了。
“星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懊悔万分,站起身来想抱舒星若,舒星若后退了几步,避开了。
季宴礼一愣,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误会、恶语相向、怨恨,她心中的一生中最爱之人早已不是自己。
他忍着心口的剧痛问道:“你真的爱上了苏容泽?”
舒星若点头:“嗯,他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本来就确定的事,他亲口听舒星若说出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倒下去。
他定了定心神说道:“他们苏家人多口杂,我打听过了,他爷爷是个老顽固,应该接受不了离过婚还生过孩子的你。”
又是这番说辞,舒星若耳朵都起茧子了。
现今科技日新月异,这些人的思想还这么陈旧。
“我又不是跟他家里人谈恋爱,他不介意就行了。”
季宴礼的脑子里飞快的运转,他们两个人恋爱了,很快可能就要同居了。
他呼吸凝滞,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发生。
“星若,何欣找那个孕妇坑你的事,幕后主谋一直没供出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给她上些手段,不吐出来她生不如死。”
他盯着舒星若的眼睛:“如果我让何欣永远都出不来,你能不能离开苏容泽?”
他暂时不求她回心转意,只要别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他一想到舒星若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就想不顾一切的带走她。
舒星若淡淡的说:“何欣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你不用再在我身上花时间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季宴礼喉咙发紧,血气上涌,眼泪夺眶而出:“星若,我们认识八年,结婚六年,你真的对我一点情义都没有了吗?”
舒星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近乎哀求的说道:“当年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留在我身边。”
舒星若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季宴礼,她叹了口气:“你的这些都是执念,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帮你号脉,给你治一下。但是我治不了心病,我不是心理医生。”
季宴礼却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你给我看。”
舒星若给他号脉,查看了他的舌苔。
摇摇头说道:“肝郁得厉害,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失眠?”
季宴礼说:“自从你搬走之后,没有安眠药我睡不着,吃了安眠药也就睡五个小时。”
舒星若说:“我卖给瑞祥的方子里有一个是治顽固失眠的,实验数据很好。你们量产了的话吃那个药,别吃安眠药了。”
想起那三个古方,季宴礼突然来精神了:“那三个药我们准备下个月初上市,如果你离开苏容泽,我会在药盒上写行止堂祖传秘方。让行止堂发扬光大。”
他知道,舒星若对行止堂的感情很深厚。
这个条件开出来极其诱人,舒星若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
见舒星若犹豫了,那就代表有希望。
季宴礼脸上浮现笑容:“我给你一个礼拜考虑。”
他来之前的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开心的走了。
苏容泽从楼上的窗户里看到季宴礼往回走,神采奕奕的。不像上午的他,憔悴又不理智。
苏容泽心想:“不好,他一定是得逞了某些目的。”
舒星若已经上来了,“容泽,我有事回外婆家,你晚上自己吃饭。”
苏容泽问:“不用我陪你吗?”
舒星若说:“不用了,我回去跟外公说点事情,你在不太方便。”
说着她走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苏容泽心下骇然:“她有事瞒着我。”一向冷静的他突然慌了起来,“难道是她前夫要挟什么了?”
苏容泽走进衣帽间,舒星若刚脱完家居服,只穿着一套蕾丝内衣。
优越的身体曲线完完整整的展现在苏容泽面前。
他既窘迫又窃喜,被她的好身材吸引。
舒星若拿着一件羊毛衫挡在胸前:“那个,你等我换完衣服吧。”
苏容泽喉头滚动,上前一把抱住舒星若,“若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