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向一旁的警察,语气坚定:
“警察同志,我以医院院长的身份,正式起诉苏清浅和顾城。”
“苏清浅滥用职权、间接故意杀人;顾城非法携带危险动物进入医疗机构、参与故意伤人”
“所有罪名,我都会请最好的律师,追究到底。”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另外,麻烦你们做个见证,从今天起,我苏振邦,与苏清浅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她生是她,我死是我,苏家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
这句话说完,监控室里一片寂静。
我看着岳父花白的鬓角和通红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苏清浅,把她宠成了公主,可到头来,却要亲手斩断这份父女情,还要把女儿送进监狱。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比失去妻子更沉重的打击。
警察点了点头,认真地记录下岳父的话。
岳父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
他轻轻闭上眼,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秀兰,是我没教好女儿,是我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为你偿命。”
走出监控室,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可怕。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暖不了我们心中的寒意。
苏清浅和顾城被警察押上警车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是被一阵剧烈的心慌惊醒的。
彼时警察刚把苏清浅和顾城押走,岳父还在监控室昏迷未醒。
我扶着墙想去找护士,却突然觉得四肢发软,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前的走廊开始旋转,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失去意识前,我只记得护士惊呼着冲过来,还有岳父刚醒时担忧的眼神。
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另一家三甲医院的病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和之前那家医院一模一样,却让我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张先生,你醒了?”
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进来,脸色凝重却带着一丝庆幸。
“你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高浓度的合成毒品类似物,这是我国严格管控的新型毒品,毒性极强,少量多次注射就会导致器官衰竭,还会产生强烈的成瘾性。”
我猛地攥紧床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毒品?不是药物实验试剂?”
“完全不是。”医生摇了摇头,指着报告单上的曲线,“这种毒品常被伪装成普通药剂,隐蔽性极强。”
“不过你运气好,从注射时间和剂量来看,这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还没对肝脏、肾脏造成实质性损伤,只要配合后续的排毒治疗,就能完全康复,不会留下后遗症。”
听到完全康复四个字,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原来顾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
他所谓的
“试药”,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想用毒品慢慢毁掉我,再顶替我的位置。
若不是岳母的事提前爆发,若不是我及时被送医,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