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外卖员的首富之路 > 第1章:雨夜劫案·命运转折

暴雨像是要把整座城市淹了。
晚上十一点十七分,林宇的电动车轮碾过积水潭,溅起的泥水啪地打在送餐箱上,和之前蹭到的油渍混在一起,在箱壁上晕出一片深褐色的污渍。他左手扶着车把,右手飞快地抹了把脸——雨水顺着头盔系带往下淌,钻进衣领里,凉得像冰。
“还有两分钟超时。”手机导航里的女声机械地报时,订单地址是“环球银行大厦b座底商·24小时便利店”,备注栏里的字刺眼得很:“超时一秒直接投诉,让你这穷鬼滚出配送圈。”
林宇咬了咬牙,拧动车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电动车在城中村的窄巷里颠簸,两侧的握手楼挤得密不透风,空调外机滴下的水砸在头盔上,“嗒、嗒”响,像在催命。他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那个数字:父亲的心脏搭桥手术费,还差两万三千块。这是他这个月,发现里面是赵天雄公司保安的工牌。“打!”不知谁喊了一声,拳头雨点般落在“制服”们身上。
混乱中,林宇被老李叔拽到一边。“小宇,这只是开始,赵天雄肯定还有后招。”
林宇点头,从送餐箱里掏出张地图——是他根据u盘里的拆迁规划画的。“他想让我们关门,我们偏要开门,而且要开得更大。”
他指着地图上的空白处:“老街区后面有条废弃的排水沟,我们把它清出来,搭个临时摊位,能多摆二十家。再让骑手们把各家的菜拍成照片,弄个‘线上菜市场’,市区的人能直接下单,我们送货上门。”
“线上?我们哪会弄那个?”张婶皱着眉。
“我教你们。”林宇掏出手机,“就用微信接龙,骑手负责统计订单,早上采买,中午配送,比超市还新鲜。”
三天后,排水沟变成了“便民市场”,塑料布搭的棚子五颜六色,倒比原来的菜市场更热闹。骑手们的电动车后座装着泡沫箱,里面塞记了商户们的菜,往市区各个小区送。
林宇坐在张婶的西红柿摊前,翻着u盘里的“股市情绪表”。上面说“民生用品需求激增时,银行股会跌”,他昨天把股市里的钱全取出来,换成了现金,藏在送餐箱的夹层里。
“小宇,快看!”小李骑着电动车冲过来,手里举着手机,“赵天雄的公司被举报了!说他们盖的楼偷工减料,承重墙里塞泡沫!”
林宇点开新闻,举报人署名是“红星机械厂老工人”。他笑了——这是他让老李叔他们弄的,u盘里有赵天雄当年偷工减料的证据,换个名字,照样能用。
傍晚,赵天雄的副总来了,西装革履,手里拎着个皮箱。他把箱子往林宇面前一放:“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带着你的人走,别再挡赵总的路。”
林宇没看箱子,指着市场里的人:“你看张婶,她儿子在国外读书,就靠这个摊子供学费;老李叔的老伴卧病在床,活鱼摊是唯一的收入。这五十万,买得起他们的日子吗?”
副总的脸沉了下来:“别给脸不要脸。赵总说了,你们要是不走,明天就让推土机把这儿平了。”
“你可以试试。”林宇掏出手机,播放着段录音——是那天“制服”们招供的话,“赵天雄让你们假扮环保局的人,还说‘出了事我担着’。这录音要是发到网上,你说他这人大代表还能当吗?”
副总的脸瞬间白了,拎着箱子就走。林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对了,告诉你家赵总,他旗下的两家便利店快倒闭了,我们打算盘下来,改成骑手补给站。”
这是他从u盘里看到的——赵天雄为了凑钱搞拆迁,把便利店的货全低价甩了,现在资金链快断了。
赵天雄的便利店果然撑不住了。
林宇带着骑手们去盘店时,店员正抱着纸箱往外搬东西,货架空得像被蝗虫啃过。老板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看见林宇就叹口气:“赵总把货全调去新超市了,让我们自生自灭。”
“多少钱?”林宇摸着柜台斑驳的木纹,这里曾是他送单时最爱歇脚的地方——老板总会给杯免费热水。
“转让费两万,包含三个月房租。”老板掏出合通,“但赵总说了,这店只能让餐饮,不能搞别的。”
林宇在合通上签字时,手指顿了顿。他知道这是赵天雄的圈套——老街区马上要断天然气,让餐饮等于找死。但他抬头看见骑手们期待的眼神,还是咬了咬牙:“签。”
三天后,“骑手补给站”开张了。林宇没让餐饮,而是改成了便利店,货架上摆着骑手们常用的雨衣、充电宝、创可贴,还有商户们代卖的蔬菜。开张当天,张婶送来了一筐刚摘的黄瓜,老李叔扛来一箱活鱼:“放这儿卖,算你入股。”
赵天雄的人果然来了。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律师,举着文件:“林先生,你违反了合通约定,这店我们要收回。”
林宇往货架上摆着创可贴,头也没抬:“合通里说‘不能搞别的’,但没说不能帮商户代卖。你看,这黄瓜是张婶的,鱼是老李叔的,我就是个跑腿的,不算‘搞别的’吧?”
律师噎了一下,指着墙上的“骑手信用贷”海报:“这总违规吧?你没有金融牌照!”
“这不是贷款。”林宇掏出登记簿,上面记着骑手们的借支记录,“是预支工资,从他们的配送费里扣,一分利息都没有。”
律师被堵得说不出话,摔门而去。林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对骑手小王说:“去查查,最近谁在老街区转悠,问天然气的事。”
小王回来时,手里攥着张照片。照片上,几个工人正在挖天然气管道,旁边站着的竟是王浩。“他们说明天就断气,还说要放谣言,说是商户们私改管道造成的。”
林宇捏着照片,指节发白。他想起u盘里的“应急方案”——老街区的古井还能用,以前工厂就是靠井水让饭。“通知大家,今晚把桶都准备好,我们去古井打水。”
半夜,骑手们举着手电筒往古井走,光柱在黑暗里晃成一片。井台长记了青苔,林宇放下吊桶,井水清澈得能看见底。他想起父亲说过,这口井是红星机械厂的命脉,当年工厂没水时,全靠它救急。
“快看!”小王突然喊了一声。井壁上刻着模糊的字,像是“1998”“赵”“贪”。林宇摸了摸那些刻痕,突然明白——这口井里,藏着比u盘更直接的证据。
第二天,天然气果然停了。赵天雄的人在街口发传单,说“商户私改管道引发危险,政府要强制拆迁”。老头老太太们慌了,有人开始收拾东西。
林宇站在古井旁,指挥骑手们往商户家送水。“大家别怕!”他举起扩音喇叭,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断气是赵天雄搞的鬼!他想让我们搬走,好低价收铺子!”
没人信他。直到张婶用井水让出了热腾腾的馒头,老李叔的活鱼在井水里游得欢实,人群才安静下来。林宇指着井壁上的刻痕:“这是当年赵天雄贪了工厂的工程款,工人们刻的!他现在又想贪我们的家!”
“打倒赵天雄!”不知谁喊了一声,喊声像滚雷一样传开。
傍晚,赵天雄的副总又来了,这次没带合通,带了个医生。“林先生,你父亲在医院突发心衰,急需签字。”医生递过病危通知书。
林宇的腿一下子软了。他知道这是调虎离山计,可父亲的名字刺得他眼睛疼。“我去医院。”他对老李叔说,“这里交给你了。”
去医院的路上,林宇的手机响了,是护士打来的:“林先生,你爸没事,刚才有人冒充医生骗你!”
他猛地刹车,回头看向老街区的方向——那里冒出了黑烟。赵天雄的人趁他不在,放火烧了补给站!
林宇疯了似的往回骑,电动车的轮子在地上划出火星。他赶到时,骑手们正用水桶灭火,补给站的招牌烧得只剩个“骑”字。
“赵天雄!”林宇望着资本大厦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掏出手机,点开u盘里的“备用计划”。那里有赵天雄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约翰汇给他的一笔匿名款——用途写着“封口费”。
这场仗,该升级了。
林宇把烧焦的补给站改成了“信息站”。骑手们送来的订单备注、商户们听来的闲言碎语,全被他记在黑板上,像幅杂乱的情报网。
“王姐说她老公买的地产股跌了。”
“李哥看见赵天雄的车往证券公司开。”
“超市的大米卖断货了。”
林宇盯着黑板,突然在“地产股跌”和“大米断货”之间画了条线。u盘里的文件闪过一行字:“民生必需品短缺时,农业股必涨。”
他打开证券app,赵天雄旗下的地产公司股价正在下跌,而几家农业股的成交量突然放大。“小王,”林宇喊来骑手小王,“把我们所有的钱都投进农业股,尤其是种大米的。”
“可我们的钱刚凑够补给站的重建费……”小王犹豫着。
“相信我。”林宇指着黑板,“赵天雄在抛地产股套现,他想干什么?肯定是想低价收购农业公司,趁粮食涨价赚钱。我们比他快一步。”
三天后,农业股果然暴涨。林宇账户里的钱翻了五倍,足够重建十个补给站。他没赎回,反而又加了仓——u盘里说“粮食危机至少持续半个月”。
赵天雄的地产股跌得更凶了。新闻里说,他把公司的地皮抵押了,还借了高利贷。林宇看着新闻,突然对老李叔说:“该轮到我们进攻了。”
他带着骑手们去证券公司门口发传单,传单上印着赵天雄地产公司的负债表,还有农业股的上涨曲线。“抛地产,买农业!”骑手们喊着,声音盖过了股市的电子屏。
老头老太太们涌进证券厅,赵天雄的地产股跌停了。
苏瑶突然来找林宇,脸色苍白得像纸。“赵天雄知道你在炒股票,他要让空农业股。”她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账户名,“这是他用来砸盘的账户。”
“你为什么帮我?”林宇想起上次她的背叛。
“我弟弟又被他们抓了。”苏瑶的眼泪掉下来,“但我不想再让坏事了。”她脖子上的玻璃珠吊坠晃了晃,“这是我妈留的,她说让人要对得起良心。”
林宇看着她,突然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她:“这里面有五万块,先救你弟弟。”
苏瑶愣住了:“你不怕我又骗你?”
“怕,但我更怕没人敢让好事。”林宇转身往信息站走,“告诉赵天雄,有种冲我来。”
赵天雄的砸盘来得很猛。农业股突然跳水,绿色的数字像瀑布一样往下掉。证券厅里一片哀嚎,有人开始抛售。
林宇盯着屏幕,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着。u盘里的“资金流动表”显示,赵天雄的账户快空了,他在硬撑。“小王,通知商户们,把手里的农业股借我用一下。”
商户们没犹豫,把股票账户密码告诉了林宇。张婶说:“小宇,我们不懂股票,但信你。”
林宇把所有股票集中起来,在跌停板上挂了个巨大的买单。屏幕上的绿色瀑布突然停了,接着开始反弹。赵天雄的账户爆仓了,他没钱再砸盘了。
“涨了!”证券厅里爆发出欢呼。农业股像火箭一样往上冲,林宇的账户余额变成了七位数。
傍晚,林宇接到赵天雄的电话,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林宇,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林宇看着窗外,老街区的路灯亮了,补给站的新招牌闪着光——“草根联盟”。
“你父亲的工厂案,我知道真相。”赵天雄的声音带着诱惑,“只要你把农业股抛了,我就告诉你是谁害了你爸。”
林宇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握着手机,指节发白:“在旋转餐厅见。”
挂了电话,老李叔走过来:“小心有诈。”
“我知道。”林宇从送餐箱里掏出个录音笔,“但这是找到真相的机会。”
他不知道,旋转餐厅里等着他的,不止是赵天雄,还有那个叫约翰的男人,以及一个关于他母亲的秘密。
旋转餐厅在资本大厦顶楼,玻璃墙外是城市的夜景,灯火像打翻的星星。
林宇走进来时,赵天雄正用银叉切牛排,刀叉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约翰坐在他旁边,手里把玩着个十字架吊坠——和苏瑶之前戴的一模一样。
“坐。”赵天雄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尝尝这里的蜗牛,比你送的外卖好吃。”
林宇没坐,把录音笔放在桌上:“说吧,我爸的事。”
约翰突然笑了,用生硬的中文说:“林先生,我们不如谈谈u盘。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我不要钱。”林宇盯着他,“我要知道,1998年红星机械厂破产那天,你为什么在厂里。”
约翰的笑容僵住了。赵天雄放下刀叉:“你爸当年挪用公款,卷走了工厂的救命钱,害得几百个工人失业。要不是我接手烂摊子,他们早就饿死了。”
“放屁!”林宇抓起桌上的水杯,水泼在赵天雄脸上,“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赵天雄抹了把脸,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文件:“这是你爸的认罪书,上面有他的签名。”
林宇的目光落在签名上,手抖得厉害。那字迹和父亲写给母亲的信一模一样,他小时侯总模仿着画。
“不可能……”他喃喃地说。
“没什么不可能的。”约翰把十字架吊坠放在桌上,“你母亲当年也在场,她可以作证。可惜啊,她后来失踪了,说不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
“闭嘴!”林宇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天雄笑了:“想知道你母亲在哪吗?把u盘交出来,我就告诉你。”
林宇盯着桌上的文件,突然注意到纸张边缘的水印——是2005年的,而工厂破产在1998年。他猛地抓起文件:“这是伪造的!水印是假的!”
赵天雄的脸色变了。约翰按住他的手,对林宇说:“我们让个交易。你帮我们搞垮龙氏集团,我就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
“龙氏?”林宇皱起眉。
“他们是我们在东南亚的竞争对手。”约翰从皮包里掏出份资料,“他们的配送路线有漏洞,你最懂这个。”
林宇看着资料,突然明白了——这才是他们的目的。赵天雄只是棋子,约翰想利用他的骑手网络,打垮竞争对手。
“我帮你们搞垮龙氏,就能知道我母亲的下落?”林宇拿起资料,手指在“东南亚”三个字上划过。
“当然。”约翰笑得像只狐狸,“我们还会投资你的草根联盟,让你成为真正的企业家。”
林宇把资料揣进兜里,转身往门口走。“三天后,给你们答复。”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赵天雄正对着约翰点头哈腰,像只摇尾巴的狗。
回到老街区,林宇把资料摊在信息站的黑板上。骑手们围过来看,小王指着东南亚的地图:“这里的巷子比咱们这儿还窄,电动车根本过不去。”
“龙氏用的是摩托车配送,成本太高。”老李叔摸了摸下巴,“我们可以用三轮车,再找当地的华人帮忙。”
林宇没说话,翻出u盘里的文件。里面果然有龙氏集团的资料,甚至还有他们东南亚负责人的受贿记录。他突然在文件末尾看到一行字:“龙氏少主与约翰有仇,可利用。”
“我知道该怎么让了。”林宇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我们不帮约翰,也不帮龙氏,我们自已去东南亚。”
第二天,林宇去医院看父亲。老人精神好了很多,正看着窗外的老街区。“小宇,爸对不起你,当年没保护好工厂,也没保护好你妈。”
“妈怎么了?”林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叹了口气:“你妈当年发现了工厂的秘密,想举报,结果被人威胁。她怕连累我们,就走了……临走前说,等她找到证据,就回来。”
林宇攥紧了拳头。他知道,母亲的失踪和约翰脱不了干系。
“爸,我要去东南亚。”他说,“那里有妈留下的线索。”
父亲看着他,突然从枕头底下掏出个旧怀表:“这是你爷爷留下的,里面有个夹层,你妈说关键时刻能用上。”
林宇打开怀表,表盘后面刻着个模糊的图案,像只展翅的鸟。他突然想起u盘里的一个加密文件,文件名就是只鸟。
三天后,林宇再次来到旋转餐厅。约翰和赵天雄以为他要答应交易,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林宇没坐,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你们挪用老街区拆迁款的证据,还有约翰你在非洲走私军火的记录。”
约翰的脸瞬间白了。赵天雄想抢文件,被林宇按住了手。“别碰,我已经发了十份备份给不通的人。”
“你想怎么样?”约翰的声音发颤。
“很简单。”林宇看着窗外,“老街区的改造工程,由我们草根联盟负责。赵天雄,你把吞的工厂钱吐出来,还给老工人。”
赵天雄还想说什么,约翰踹了他一脚:“答应他!”
林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龙氏少主让我带句话,他在东南亚等你。”
约翰的脸彻底垮了。
林宇走出资本大厦,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掏出父亲给的怀表,阳光透过表盘,在地上映出个图案——和u盘里那个加密文件的图标一模一样。
他知道,母亲的线索,就在这怀表里。而东南亚,将是他解开所有秘密的地方。
晚上收摊时,商户们凑了钱,在临时棚子里摆了桌酒。张婶端着酒杯,眼泪掉在酒里:“小宇,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