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正盯着地上的玉砖发愣,突然就听见黑袍男人的咆哮在头顶炸开。
我抬眼看过去,见他紧紧盯着那个身穿粉衣的女人,眼神狠戾得像是要吃人。
粉衣女人立刻红了眼眶,低头抹泪:
“玄哥哥,不是我逼她的,是灵姐姐自己说想忘了你,主动要献祭半魂的我我拦都拦不住。”
灵姐姐?她是在说我吗?
将将听看守的侍卫随口喊过
“灵姑娘”,那我约莫是姓灵。
可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
“献祭半魂”是什么。
我皱眉看着这个穿粉衣的女人,莫名的不舒服,像被针扎了一下。
黑袍男人转头,眼神复杂地望向我。
里面有我看不懂的痛,还有点慌。
可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一身是伤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很熟悉的人,看得我心里发毛。
他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跟我说,但嘴唇动了好几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抗拒。
转身就往花田深处的小屋跑去。
奇怪明明没走过,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第二天醒来,脑子里还是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我:“种花!种花!还差一朵,就差一朵了。”
我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蹲到花田里,手指不受控制地戳向心口。
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只有这样,花才能活。
指尖刚碰到心口,旧伤就抽着疼。
我咬着牙往下按,温热的血渗出来,顺着指缝滴进花土里。
锥心的疼痛让我直抽冷气,缓了好几息才堪堪站稳。
终于种好了一朵,我正踮脚给花浇水时。
昨天那个穿黑袍的男人带着一位灰衣老人走了进来。
我有些怕他,不仅怕他那复杂的眼神,还怕他身上那股让我心慌的冷香。
“姑娘,借一步说话。”
灰衣老人先开口,指尖的灵光晃得我眼睛发花。
我没动,牢牢地护在花前:“我要浇水,不然花会蔫的。”
我只知道这些花很重要,我不能离开它们半步。
黑袍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手里拎着个玉瓶。
瓶塞一打开,冰凉的灵气就飘了过来,顺着指尖往骨头里钻。
我手里的水壶顿了顿,皱着眉头往后退:
“这是什么?好冷,别靠近花。”
他的手僵在半空,喉结动了动,像有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又让人搬来个木箱子
箱子掀开就飘出一股甜香,里面有花瓣样式的桃花酥。
这味道让我恍惚,好像以前在哪里闻过;
还有一只不太亮了的银镯子,花纹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镯子边上摆着一支木簪,簪头雕着两朵半开的桃花,木纹花瓣里沾着点旧色。
可我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伸手推开递到面前的桃花酥:
“会弄脏手,没法儿种花。”
我得守着它们,等它们开齐。
灰衣老人在一旁叹气,声音飘进耳朵时带着点涩:
“执念全在花上阳寿怕是撑不到”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我没听清,只觉得胸口突然闷得慌,琵琶骨的旧伤抽抽的疼。
我伸手想扶着花茎站稳。
黑袍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力道大得让我疼。
我没力气挣开,只能对着他摇头:“我要等花开,不能停。”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在想用什么办法碾死我。
却听见他对灰衣老人低声询问,声音轻得像怕被我听见:
“真的没办法恢复她的阳寿?”
“抽走的阳寿回不来了。”
灰衣老人的声音带着难色:
“她是灵家嫡脉,能渡寿,可另一位姑娘反渡会伤她根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