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不了。”
我实话实说,他那群朋友却嗤笑:
“嫂子,你道歉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
“苏苏可是大家的团宠,你欺负到苏苏头上,不光季哥心疼,我们也气得牙痒呢!”
季辞渊不管他们,只命令:“喝。”
我耐心解释:
“我说我会过敏,我喝不了。”
他却冷笑:
“你在饭局上从来千杯不醉,酒精过敏?我还没这么不了解你!”
说着,猛地把我拉到誓言台边,手指强硬地捅进我嘴里,扯开,灌酒。
我拼命挣扎,却依旧被他灌进大半瓶,甜腻得令人作呕。
浑身立即煮沸般炸出红疹,密密麻麻。
疼,太疼了。
我忍不住哀求:
“季辞渊我不和你结婚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却不知为什么令他暴怒:
“你想得美!就算我不娶你,你也要为苏苏赎罪!”
一瓶不够,两瓶,三瓶
直到,活活疼到昏厥。
醒来,对上季辞渊通红的眼。
“笙笙,我忘了你会草莓过敏”
第一次陪他出差时,赶上他生日,我熬了大半宿买草莓蛋糕——我总在他家冰箱看见草莓。
但那会,我还只是个秘书。
蛋糕放蔫了,才死心,囫囵吃掉。
可我从不知道,我对草莓严重过敏。
抢救了整夜,我并不后悔。
只因他说:“你不能吃草莓,以后家里不会再有了。”
现在,我鬼使神差地问:
“那,酒能换回来了吗?”
季辞渊默然片刻,松开我:
“我说过,别逼我做选择题。”
往后几天,他睡在公司。
我也没联系他,安心养伤、出院,整理出国行李。
婚礼前夜,却接到电话,让我接喝醉的季辞渊回家。
我推脱,对面嘿嘿一笑:
“都说酒后吐真言,嫂子来一趟,可能会听到惊喜哟!”
让我彻底死心,也好。
刚到ktv包厢门口,里面的沈凛放言:
“那于笙算什么?一只季辞渊明码标价买来的鸡,也敢招惹我们苏苏?”
我早已习惯他朋友的恶意,心中毫无波澜。
要推门进去,他却猛灌下一瓶酒:
“季辞渊,苏苏,我真是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
“阿凛!你尊重点嫂子!”
夏苏苏说着,余光却瞥向我,眼底寒芒显露。
沈凛红了眼:“我偏要说!”
“要不是我把她从她赌鬼爸妈那买过来,灌酒塞你怀里”
“你现在就不会犯傻到连正主都不要,娶个仿冒品回家!”
大脑“嗡”的一声,炸了。
“她当宝贝疙瘩的顶奢婚酒,也不过是我们为了掩盖药味,随便从烈酒里选了一瓶!”
我以为,就算只是替身,季辞渊和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使然。
“季辞渊,后面你从那俩赌鬼那买断她了吧?”
“她值多少钱?”
众人簇拥的中心,沉默许久的男人开口:
“两百万。”
原来。
我以为的缘分,从始至终,只是标价两百一十万的买卖。
怪不得,季辞渊毫不怀疑是我下药。
怪不得,他那群朋友从来都鄙夷我。
原来,我不过是他们娇宠的女孩离开时,被他们买来取乐的仿冒品。
大脑叫嚣着要逃,夏苏苏却又轻蔑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挽上他手臂:
“辞渊,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去冰岛酒吧,喝的正好就是嫂子那款婚酒诶!正好,我也喝腻草莓气泡酒了”
“婚纱,我也还是喜欢你上次挑的”
“酒和婚纱,反正我都不喜欢了,你就还给嫂子吧!”
电话打过来,我颤着手接通。
“于笙,酒和婚纱还给你,别和我耍脾气了,好吗?明天乖乖嫁给我,我会对你好”
“我不要了。”
“什么?”
“我说,我不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