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不动,夏苏苏伸拳推他,他才笑了:
“小祖宗,别折腾了,哥哥看你吊完针再走。”
听到“哥哥”,她脸僵了一瞬。
“你老对我这么好,嫂子知道了可要嫉妒我的!”
“于笙可没你幼稚。”他立刻说。
又宠溺地点她鼻尖:“再说,她省心,又听我话,睡一晚气就消了。哪像你?动不动气成河豚,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确实是省心。
逃离赌鬼爹妈后,刚出社会,就跟了他。
他刚继承家业,我做他秘书。
三年,工资都往家庭卡里打。
我不再听下去,上楼,找我住院的导师。
她连声称赞:“对呀,你这么有天赋,又爱外国文学,就该出国深造。”
“但辞渊那孩子,不是要办婚礼吗?是和你,还是和他那小青梅?”
“和我无关。”
她才笑了,轻抚我的手:“辞渊那小子,心气太高。交的朋友啊,更不老实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二天,婚礼彩排过半,夏苏苏拎着一瓶草莓气泡酒过来,惊喜道:
“姐姐,你原来也这么接地气!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喝廉价小甜水呢,之前我买回家喝,爸爸妈妈还嫌我掉价!”
“哼,难道姐姐的婚姻也很廉价吗?”
我淡淡开口:
“廉价的,只有你一个。”
“你!”
我扯回被她踩脏的裙摆,她却倒下草坪,酒撒了她满身。
见季辞渊来,她立即哭啼:“辞渊,我只是以为姐姐也爱喝这酒,谁知道她就发脾气”
他没先哄人,看向我的眸中带着慌乱:“你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笙笙”
我心底刀割肉似的疼,却对他笑了:
“要拿这做婚酒,也可以。”
“但这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周围骤静,他陡然沉了脸:
“于笙,这种烈酒不适合婚宴,本来就是你不懂名流婚宴的规矩,弄错了换个酒的事,你至于吗!”
我轻轻打断他:“那陪她旅行、通宵做饼干,还有”
“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我一年前就预留了的婚纱,至于让我生气吗?”
季辞渊呼吸一滞。
夏苏苏却哽咽起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死皮赖脸缠着辞渊,让嫂子受委屈了,嫂子泼酒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她说着,竟捡起剩下半瓶酒,劈头盖脸地浇了自己满身!
“如果这样能让嫂子解气,我我愿意牺牲”
季辞渊赶紧抱她进怀,愧疚碎得彻底。
他紧盯着我,一字一顿:
“苏苏,是我疼了半辈子的妹妹。我陪她玩闹,不应该吗?”
“我是要娶你,但别逼我在你和她之间二选一。”
“我对你够好了,你识趣点不行吗?”
我和苏苏都胃疼。
但苏苏回国后,他身上常备的胃药却总是让我过敏的那款。
我早在无数个选项里落败。
我累了,干脆说:“对不起。”
说完就转身要走。
“我允许你走了吗!”
他却一把攥住我手腕,把没开封的草莓酒塞我手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道:
“喝了,给苏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