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七零开局被退婚:我写故事炸文坛 > 第8章 抄《牧马人》

这几天陈建军坐在知青点的桌边,手里攥着钢笔,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没落下。煤油灯的光把纸页照得发黄,他盯着空白处,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穿越前看过的网文桥段
——
修真者渡劫、星际战舰跃迁、系统绑定升级……
可每次刚想写个开头,就猛地停住:这要是写出去,别说投稿发表,怕是要被当成
“思想有问题”
的典型,立马被拉到公社里批斗。
“咋还不写?”
旁边的李红英刚让完一道数学题,抬头见他对着纸发呆,笑着戳了戳他的笔记本,“是不是想不出写啥了?”
陈建军叹了口气,把笔放下:“可不是嘛。想写点有意思的,又怕不合时宜;想写点规矩的,又觉得干巴巴的,没人爱看。”
灶房里的赵卫东听见这话,端着搪瓷缸走过来,缸里的红薯粥还冒着热气:“这确实挺难的?咱写东西,写咱见过的、听过的,就容易太乏味。”
“可庄稼地里的事,咋写才能不寡淡?”
陈建军揉了揉太阳穴,“总不能写每天上工割麦子、下工煮红薯吧?”
苏晓梅刚好整理完复习资料,凑过来坐下,手里还拿着本翻旧的《青春之歌》:“现在不是比较流行写知青的故事吗”
“哎,这个好!”
赵卫东眼睛一亮,“刚来让知青的时侯觉得苦的要死,可待久了,跟村里的人处熟了,也有舍不得的地方。比如上次我发烧,是陈婶子端着姜汤来知青点,守了我半宿;还有晓梅,上次帮王大娘缝被子,缝到后半夜……”
陈建军心里
“咯噔”
一下,赵卫东说的内容,让他回忆起了电影《牧马人》许灵均在草原上被乡亲们温暖,从迷茫到坚定,最后选择扎根基层
——
这个故事框架,既符合
70
年代
“扎根农村、建设家乡”
的主流价值观,又有真情实感,不会踩
“封资修”
的雷,还能写出人与人之间的暖,比干巴巴的口号式文章强多了!他猛地坐直身子,笔尖在纸上点了个墨点。
赵卫东喝了口粥,补充道:“还能加点开荒、修水渠的情节,咱队里去年不就修了条水渠?写进去更真实。再加点细节,比如冬天的时侯,村里的大娘给主角送棉袄,主角帮村里的孩子识字
——
这些都是咱身边的事,写出来暖乎乎的。”
陈建军握着笔,之前的卡壳感全没了,脑子里的思路像通了的水渠,顺畅得很,心里的火苗
“腾”
地烧了起来:就写这个!现在估计还没有人这么写过——
把主角摔进最惨的坑,情节才够劲!
陈建军在草稿本上画了条
“绝境线”,电影里是这么描述的:1957
年的许灵均,爹跑了、娘没了,刚毕业就被安上
“右派”
帽子,从北京扔到西北敕勒川
——
不是去当
“下放干部”,是去
“牧马赎罪”,住漏风马棚,吃掺沙窝头,连跟人说话都要被盯着。特意加了个
“自杀梗”:许灵均揣着半截绳往草甸子走,不是哭哭啼啼,是盯着结冰的河面骂
“老子凭啥死在你这破地方”——
先把
“惨”
拉记,后面的
“活”
才够炸。
“得让他惨到骨子里,读者才盼着他翻盘。”
陈建军咬着铅笔笑,他想起自已穿来时连压水井都不会的窘迫,更懂这种
“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
的滋味。但他没写许灵均低头
——
反而加了个细节:夜里马群受惊,他光着脚追了二十里地,把最烈的
“黑旋风”
拽回来时,脚底板全是血泡,却盯着马眼说
“咱俩都别认输”——
这是
“惨中藏硬”,为后面的逆袭埋钩子。
陈建军最花心思的,是李秀芝这个角色。他没把她写成
“柔弱救星”,反而按公社张婶的样子刻:四川逃荒来的,破棉袄里裹着半袋红薯干,见许灵均家连锅都快漏了,不哭不闹,第二天就揣着仅有的五毛钱去集市
——
不是买吃的,是挑了三只最瘦的鸡苗,蹲在土屋门口跟许灵均说
“鸡下蛋换盐,蛋孵鸡换粮,咱俩饿不死”。
“就得写这种‘穷得硬气’!”
陈建军越写越激动,笔尖在纸上飞:李秀芝见土屋漏雨,不找人帮忙,自已背着草绳去山坳里割茅草,晚上借着月光编草帘,手被勒出血印子,还跟许灵均开玩笑
“这屋以后就是咱的‘堡垒’”;后来搞
“海陆空”
养殖场,她踩着雪去邻村学孵鸭技术,回来在炕头摆孵化器,连公社干部来视察都看愣了
——
这哪是逃荒女?是把苦日子按在地上打的
“硬核媳妇”!
他还加了个
“牧民护短”
的高光:“文革”
时有人来揪许灵均批斗,董大爷揣着旱烟杆往马棚门口一堵,身后跟着十几个牧民,郭谝子举着套马杆喊
“他是咱牧场的人,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不是大人物撑腰,是最底层的人抱团护着
“自已人”,这种
“草根联盟”
的爽感,比任何官样保护都暖得戳心。
最后掀高潮
——
拒绝亿万财富时,要像甩烂泥一样痛快,陈建军在构思
“父子对峙”
时,特意把许景由的
“牌面”
拉记:美国来的私人飞机、手腕上的金表能抵牧场半年收入、张口就是
“洛杉矶别墅随便挑”“公司股份给你一半”——
先把
“诱惑”
堆到天上,后面的
“拒绝”
才够响亮。
但陈建军没让许灵均说大道理,反而写了个
“记忆杀”:许景由在北京饭店掏支票时,许灵均眼前晃的是李秀芝在土屋缝衣服的灯光
——
她总把补丁缝成小花,说
“破了补补还能穿,人心破了才难补”;是学生们在草原上喊他
“许老师”,手里举着用羊粪蛋拼的
“谢谢”;是董大爷临终前塞给他的半袋炒米,说
“别忘了咱敕勒川的根”。
“最爽的不是骂钱脏,是让他看清‘啥才是自已的’!”
陈建军在草稿本上重重画了个感叹号:许灵均把支票推回去时,没说
“我要当穷人”,而是笑着说
“爹,您的钱能买洛杉矶的楼,买不来我跟秀芝在土屋孵出的第一窝小鸭,买不来孩子们在草原上跑的笑声”——
不是故作清高,是他拥有的
“精神财富”,早比亿万身家金贵。
最后一笔:把结尾写成
“尊严高光”,爽感余味能飘十里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军熬了好几个半宿,把结尾改了三稿:没写许灵均跟父亲抱头痛哭,而是写他站在火车站,看着许景由让秘书去买墓地的背影
——
老人终究要落叶归根,可他的根不在美国的墓园里。许灵均转身往敕勒川的方向走,兜里揣着李秀芝塞的烤红薯,远处草原的风裹着马嘶声传来,他忽然跑起来,像当年追马群那样
——
不是逃,是往
“活着最踏实”
的地方奔。
“要让读者觉得,他拒绝的不是财富,是‘把灵魂当商品卖’的窝囊!”
陈建军把笔一搁,窗外天快亮了,他看着草稿本上
“许灵均”
三个字,忽然想起自已熬夜备考的日子
——
许灵均守着草原的根,他守着考大学的梦,本质上都是
“不被好日子拐走”
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