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张老太重生八零改造子女 > 第5章 神手陈老头

张秀兰强压着心口的激动,数出一块一毛四毛四分钱递给废品站的老王,又用提前缝补好的破麻袋,把收音机、缝纫机头和旧手表这三件“宝贝”仔细裹好。麻袋磨得肩膀生疼,她却像揣着烫手的金子,吭哧吭哧一路快步拖回了家——生怕走慢了,被哪双眼睛瞧见这堆“不值钱”的破烂。
推开门,陈老头正坐在小板凳上擦他那套旧工具,独手握着抹布,动作慢却稳。张秀兰把麻袋往地上一放,蹲下身一件件掏出来,摆到老头面前的木板上:“陈叔,您给瞧瞧,这几样还能不能修?”老头放下抹布,戴上磨得发亮的老花镜,只用一只手翻检着。指尖划过红灯收音机掉漆的外壳,敲了敲缝纫机头锈迹斑斑的齿轮,又捏着旧手表的表壳转了转,最后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点点头:“还行。红灯收音机是老牌子,当年卖得火,只要线圈和电子管没烧就好办。缝纫机头锈得厉害,得用砂纸慢慢磨,再浸油保养。手表……得拆开看机芯,看运气。”
说罢,他从工具箱里拿出小螺丝刀、尖嘴钳和松香,那只独手捏着工具,操作起来竟异常灵活熟练,丝毫不比双手利索的人差。张秀兰不敢怠慢,赶紧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打下手,他要十字螺丝刀就递十字的,要棉布就赶紧递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冰冷的、破损的零件——在陈老头手下,它们被一点点拆解、用酒精棉擦拭、用万用表检测、再用电烙铁小心焊接、最后重新组装。
阳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里漏进来,照在老头花白的头发上。张秀兰忽然觉得,眼前这场景有种奇异的魅力:这不是简单的修理,更像是一种赋予废墟重生的魔法,让快要腐烂的旧物,一点点找回活过来的气息。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先是收音机,陈老头焊好最后一个焊点时,机身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张秀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在他轻轻转动调频旋钮的瞬间,一段清晰洪亮的京剧唱腔突然飘了出来:“我主爷攻打葭萌关,威风凛凛逼人寒……”
张秀兰吓了一跳,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口涌上来,差点让她笑出声!她连忙凑过去,盯着收音机上跳动的红色指针,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陈老头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继续调整着旋钮,换了两个台——有播新闻的,有唱评剧的,声音都稳定又清晰。“电容老化了一个,我这儿有个旧的换上了,线圈没断,喇叭也还能用。”他把收音机往她面前推了推,“能听了。”
接着是缝纫机头。陈老头找了张粗砂纸,独手按着砂纸,一点点打磨机头上的锈迹,磨下来的铁锈粉落在地上,堆成小小的土堆。磨完又倒进半杯机油,让机头泡着,过了半个钟头再拆开,用棉布擦去多余的油,最后调试针杆和梭床。他还从自家拿来一块旧布头,塞进机头下试了试——“咔嗒、咔嗒”的声音里,针脚又细又密,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缺个压脚,还有皮带轮也松了,”他抬头看她,“我那儿好像有以前修剩下的旧零件,明天给你带来配上。”
最后轮到那块旧手表。陈老头用特制的小镊子拆开表壳,里面的机芯沾记了油污,零件细小得像芝麻。他用牙签裹着棉花,蘸着汽油一点点清理污垢,又换了根细如发丝的新发条,最后小心地把碎掉的表蒙玻璃拼好(暂时没找到新的,先凑合用)。他把手表贴在耳边听了听,又轻轻晃了晃,随即递给张秀兰:“你听听。”
张秀兰赶紧接过来,把表贴在耳边——“嗒……嗒……嗒……”细微却规律的走时声,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她激动得手都有点抖,把手表翻过来,看着表盘上模糊的数字,眼眶突然有点热。
“机芯没大问题,就是以前没人保养,油污堵了齿轮,”陈老头收拾着工具,语气依旧平淡,“走得准不准,你得戴两天看看。表链断了两节,得换条新的,不然戴不住。”
张秀兰看着桌上这三件几乎焕然一新的东西——收音机外壳虽然还有划痕,却能正常出声;缝纫机头没了锈迹,露出银亮的金属色;手表虽然表蒙碎了,却能稳稳走时。她攥着口袋里剩下的钱,心里算得门清:一块四毛四的成本!修好后,收音机在黑市上起码能卖三四十块,缝纫机头更贵,要是有人买去配个架子,能卖五六十,就算手表走得不算太准,也能卖二三十!
这简直是暴利!
可她没昏头,知道这暴利的核心,是陈老头这神乎其技的手艺。没他,这些东西就是堆真正的废铁,扔在路边都没人捡。她站起身,对着陈老头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里记是由衷的赞叹:“陈叔,您真是……神了!要不是您,我这钱就算白花了!”
陈老头摆摆手,继续擦着他的工具:“别跟我来这套,熟能生巧罢了。明天你去东单的旧货市场打听打听行情,找个靠谱的地儿把这些卖了,先把本钱赚回来再说。”
正说着,胡通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吵嚷声,隔着老远就钻进了屋里,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妈!妈!开门!我们听隔壁李婶说,你昨天买了好多粮食和肉回来!”这是老三的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还有闲钱收破烂?我看你那点积蓄,就是这么糟蹋没的!”老大的声音,永远带着一副教训人的腔调。
“快开门!今天必须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这钱得用在正地方!”老四的嗓门最粗,还夹杂着踹门的“咚咚”声。
张秀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冷霜。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这五个孽障,住着单位的宿舍,吃着食堂的免费饭菜,自已一分钱不用花,却还盯着她这破屋里的三瓜两枣,闻着点味就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