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要彻底离开他。
他们经历了死别,上天给了他们重逢的机会,可他却做了错误的选择,伤透了她的心。
不,不对。
余庭初焦躁地在房间踱步。
他了解温酒,她那么爱他,她还没有唤醒他的记忆,怎么会轻易离开?
难道......
余庭初背脊一僵,心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起了那天地下室的大火,以及大火中她破碎的的眼神。
他想起那天他和兄弟们在会所包厢的对话。
“管家!管家呢!”
余庭初怒吼着叫来管家,询问那天温酒的行程;又联系了会所的负责人调出当天会所走廊的监控。
很快,他看到了温酒站在包厢门口,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真的听到了......
她听到他恢复记忆,听到他说爱上了温宁,听到他放纵温宁伤害她......
她是早有预谋,故意在他生日当天离开,狠狠抛弃他!
余庭初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巨大又无序的心跳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捂着心口,用力喘息着,缓解自己的情绪。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快速接起,听到那头医生带着疑惑的声音:“余总,温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得癌症......您是不是搞错了?”
余庭初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握着手机的直接收紧泛白,声音嘶哑:“你确定?”
“确定,”医生笃定道:“我们不止检查了一遍,温小姐的身体非常健康。”
“砰——”
余庭初暴怒地一脚踹翻了房间里的木桌。
跑车在夜色中疾驰着,车上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愤怒的火焰跳动着。
他想起调查出温酒身份的那天晚上,他拿着调查报告去质问温宁,面对他的怒火,温宁脸色惨白地晕倒在地,碰翻了床头柜上的一堆文件。
那张乳腺癌晚期的病例报告就这样落在他的眼前。
他准备带她去医院,她却幽幽醒来,抱着他的腰痛哭:“来不及了庭初,已经来不及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对不起庭初,我知道我骗了你。我只是太爱你了,姐姐车祸死亡你那么痛苦,我只是想代替她陪伴你,哪怕失去自己的身份,只要陪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
“庭初,我活不久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死了你再跟姐姐在一起。”
余庭初动容了,他想起她那么多年的示爱,想到她为了陪伴他甚至不惜整容成温酒的样子,在她人生最后的时光,他想满足她。
她第一次伤害温酒的时候,他暴怒质问她,警告她。
可她哭得情真意切:“对不起庭初,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只要一看到姐姐,就会想起你们过去的感情,以前我总是躲在角落里看着你们恩爱的样子。庭初,我的心好痛,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很怕你连最后的时间也不给我......”
于是他再次妥协,一次次纵容她,向着她,只为让她安心。
想到温酒这段时间所受的伤害,余庭初一阵气血翻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用力咽了下去,那抹红色又蔓延至他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像暗夜中的修罗。
病房里,温宁幽幽转醒,感受到腿上的疼痛。
她抓着换药的护士询问了自己的病情,得知余庭初没有留在医院陪护后,眼里满是不甘。
她拿出手机给父母打了电话,朝着他们大发脾气,又狠狠咒骂:“温酒那个贱人怎么命那么大!三年前的车祸没能弄死她,鲨鱼也没能弄死她!她现在活着被带走了,就是个祸害——”
“砰——”
门忽然被人踹开,温宁抬头,对上了余庭初猩红的像要杀人的眼神。
她脸色瞬间惨白:“庭初,我、我没有......”
她吓得不断后缩,说不出解释的话。
余庭初步步逼近,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他狠狠扣住了温宁的脖子,将她半提起来:“温宁,你该死!”
温宁疯狂挣扎,床头的输液架倒下砸在余庭初手上。
温宁挣扎着掉下了床,她想往外跑,可余庭初冷冷看着她,一脚踩在了她车祸受伤的腿上。
“啊——”
她惨叫着晕过去。
余庭初手机响了起来,助理声音振奋:“余总,查到夫人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