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阳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利益最大化,以目前的局面来看。
驱虎吞狼才是最好的选择,张学兵也是这么想的。
林陌阳歪在一块被日头晒得发烫的大青石上,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草杆子。
嚼吧嚼吧,一股子涩味。
他眯缝着眼,瞅着不远处那个叫小浩的后生。
小浩正跟一杆老步枪较劲。
枪管子前头吊着块沉甸甸的石头,整个人绷得跟张快断的弓似的。
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两条胳膊抖得像筛糠。
林陌阳瞧着直乐,这小子,有股子蛮牛劲儿。
魏大勇和大小武兄弟俩,早带着小浩的几个伴当钻林子找“当阳草”去了。
这山谷里,就剩林陌阳悠哉的吐气儿,还有小浩累得吭哧吭哧的闷哼。
估摸快一个钟头了,林陌阳把嚼得没味儿的草根一吐:
“行了小浩,歇了歇了,再端下去,你这膀子怕是要废,等大勇他们回来再说!”
小浩一听,跟得了赦令似的。
“哎哟”一声,手一松,那挂石头的破枪“哐啷”就砸地上了,扑起一层灰。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胳膊,那感觉,俩膀子又酸又麻,沉得抬不起来,跟不是自己长的似的。
“林、林大哥”小浩喘着粗气,脸上挤出点笑。
“这眼瞅着晌午了都,要不就在我们这儿对付一口?我们这儿有吃的!”
他眼神有点飘,显然对自己这“家”的伙食没啥底气。
林陌阳心里正盘算着多套点二龙山的底,顺杆就爬:
“成啊!正好尝尝你们的手艺,不过嘛”
他下巴朝竹棚角上拴着那几只瘦了吧唧的秧鸡努了努。
“光这几只秧鸡,塞牙缝都不够看吧?”
小浩眼睛唰地亮了:“那那咱打兔子去,我知道个地儿,草厚兔子肥,肉瓷实着呢!”
能跟着林陌阳学打兔子,可比干巴巴地“端墙”有意思多了!
“走着!”林陌阳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俩人手脚麻利地翻过个小坡,眼前是个背风的小山谷。
谷底一片焦黄,仔细瞅,满地都是干巴了的蒲公英,白毛毛的小伞被风吹得直打旋儿。
“嘿,难怪兔子扎堆儿。”林陌阳瞅明白了,“这玩意儿是兔子的心头好。”
他猫下腰,在谷地里扒拉,没几下就找着几个挺新鲜的兔子洞。
他手脚麻利地划拉了一小堆干蒲公英,“嚓”地划着火柴,火苗子一舔,一股带着怪味儿的浓烟就起来了。
林陌阳小心地把烟往几个洞口扇,嘴里还逗闷子:“兔崽子们,出来透透气儿咯!”
烟呼呼地冒,有的洞没熏也往外飘烟,真应了那句“狡兔三窟”。
林陌阳一点不慌,稳稳端起他那杆宝贝步枪。
他管这玩意儿叫“道理”,意思很简单。
道理?射程之内才有道理!
“噌!”一道灰不溜秋的影子猛地从一个不起眼的侧洞窜出来,快得跟道灰线似的!
“汪!”
一直趴边上的大黄狗像踩了弹簧,“嗖”地就射了出去,几个蹦跶就把那慌不择路的兔子按地上了。
大黄死死叼住兔子脖子,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猛甩。
直到那兔子蹬蹬腿儿,彻底没动静了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