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闻洲就住在温家,白天陪着温语眠做康复训练,晚上回自己以前的房间。
温栀南没有再提过去的事,只是默默学着照顾他的起居——知道他听力不好,说话时会刻意放慢语速;知道他胃不好,会让厨房多做些温和的流食;甚至会在他睡前,把助听器调好音量放在床头。
这些细微的举动,顾闻洲都看在眼里,却始终没说什么。
直到第七天傍晚,顾闻洲陪着温语眠在花园里玩,温栀南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天凉了,喝点热的。”
顾闻洲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忽然开口:“温栀南,你不用这样。”
温栀南的手顿在半空,轻声问:“哪样?”
“不用刻意对我好。”顾闻洲垂眸看着杯子里的牛奶,“你对我好,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喜欢,对吗?”
温栀南心口一紧,连忙解释:“不是的,闻洲,我是真的”
“你不用解释。”顾闻洲打断她,抬头看向她,“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语眠。等她病好,我会带她离开,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就好。”
温栀南看着他眼底的疏离,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想告诉他,她早就不是因为愧疚了,她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只是以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次次伤害他。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温语眠突然指着门口喊道:“栀南妈妈,砚修叔叔来了!”
顾闻洲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顾砚修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笑容满面地走进来:“栀南,闻洲,好久不见。”
顾闻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把温语眠护在身后:“你来干什么?”
顾砚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向温栀南:“栀南,我听说语眠身体不舒服,特意来看看她。”
温栀南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语眠很好,不劳你费心。你走吧。”
顾砚修没想到温栀南会这么不给面子,脸色沉了下来:“栀南,我们好歹相识十五年,你就这么对我?”
“相识十五年,你就是这么对我和闻洲的?”温栀南往前走了一步,挡在顾闻洲身前,“三年前的袭击案是你自导自演,你害闻洲坐牢,害语眠病情加重,这些事你忘了?”
顾砚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温栀南会把这些事当众说出来。
他张了张嘴,还想辩解,却被温栀南冷冷打断:“段幽,把他赶出去。”
一直守在门口的段幽立刻上前,架住顾砚修的胳膊:“顾先生,请吧。”
顾砚修挣扎着,看向顾闻洲,眼神里满是怨毒:“顾闻洲,你别得意!你以为温栀南是真的喜欢你吗?她只是把你当替身!”
顾闻洲脸色不变,只是把温语眠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顾砚修被拖出门外,温栀南才回头看向顾闻洲,轻声说:“别听他胡说。”
顾闻洲点了点头,却没看她,只是低头对温语眠说:“语眠,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温语眠乖巧地点了点头,搂住他的脖子。
顾闻洲抱着女儿转身回房,没有再看温栀南一眼。
温栀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闷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