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二姑看向姜知窈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她就知道!
又上了这死丫头的当!
就姜知窈那走三步歇两步的懒散主儿,怎么会突然这么积极地拉她来厂长办公室做见证?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可欠条已经被秦厂长看见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姜二姑顿时像被戳破的皮球,泄了气。
只能到时候慢慢还了
不过要是她一个月只还五块钱,姜知窈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
这么一想,姜二姑的精神头又回来了一点。
姜知窈看着姜二姑脸上阴晴不定、盘算计较的表情,暗暗撇了撇嘴。
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姜二姑要还想赖账,门都没有。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又甜又脆。
“秦叔,既然您今天给我们做这个见证,那我就想着,不如做得更周全些。这张欠条,我也想请您一并做个见证,就先放在您这保管,您看行吗?”
这话一出,不光秦厂长愣住了,连姜二姑也傻了眼。
“啥?把欠条放厂长这?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姜二姑尖声道。
姜知窈眨着无辜的杏眼,语气带着十足十的诚恳:
“二姑,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和明惠着想啊!”
“哦?这怎么说?”秦厂长来了兴趣,身体不由向前倾。
姜知窈眼神微闪,脆生生地开口解释:“秦叔,您是知道的,厂里好多人都盯着我这个工位呢,出得起两千块一口价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我念着亲疏,还是把工作优先卖给了自家人,只收了一千五现钱,剩下的打了欠条。”
“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觉得明惠这工作来得不光明,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她,说她是靠关系、占便宜才拿到工作的。”
”时间长了,难免会影响明惠在厂里的名声,说不定还会有人觉得厂里处事不公,寒了大家的心,对纺织厂的发展也不好。”
“我把欠条放在秦叔您这,就是想请您当个公正的中间人。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知道,明惠妹子是认这笔账的,而且是由您秦厂长亲自监督还款,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这既保全了明惠的面子,也维护了厂里的规矩和风气。秦叔,您觉得呢?”
秦厂长听着,不住地点头:“窈丫头,你说得在理,考虑得很周到。”
确实。
虽然现在私下还有买卖工位的,但明面上已经不允许了。
周明惠这么顺利接手,难保没人眼红说闲话。
姜知窈这个办法,倒是把潜在的风险和矛盾都提前化解了,也显得公道。
秦厂长满意赞同,看向姜知窈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赞许。
“那窈丫头,你具体想让我怎么个见证法?”
姜知窈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像只偷吃鱼干的小狐狸。
“简单,欠条就放您这保管。至于欠的钱,每个月就直接从姑父和明惠的工资里扣一部分,分期付清就好。
由厂里直接操作,谁也挑不出错处,最是公平不过,这也省的二姑一次次跑我家还钱了。”
她知道姜二姑抠搜半辈子攒下点家底,一下子掏空肯定舍不得,剩下那五百块必然想赖掉。
但姜知窈重生一次,怎么可能再吃这种哑巴亏?
她来办公室,就是想借着秦厂长的势,把这笔债钉得死死的。
那两千块,一分都别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