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姜二姑才不管办公室还有其他人，直接高声嚷道：“秦厂长，我们是来办顶工手续的。”
这时，姜知窈也跟着进了门。见到秦树汉，她乖巧地喊了声：“秦厂长好。”
见到姜知窈，秦厂长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他对办公室里正在谈事的几人摆了摆手。
“先这样，剩下的明天再说。”
听到厂长发话，开会的工友们立即收拾好文件，起身出门。
姜知窈站在门边，等人都走完了，她贴心地把门关上。
“坐吧。”秦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姜二姑一屁股坐下，急不可耐地说：“秦厂长，窈儿今天来，就是决定把她那份工作正式让给明惠。今天就签交换单，请你做个见证。”
闻言，秦厂长的目光从姜二姑身上转移到姜知窈脸上，他语气软和道：“窈丫头，你想好了？”
上次姜知窈来办公室就已经提过这事，他再问一遍，只是确认她的意思。
姜知窈点点头，笑得乖巧。
“秦叔，我手太笨了，纺织厂的活儿实在做不来，干脆就卖给明惠，今天麻烦秦叔给我们做个见证。”
秦树汉心里暗笑。
手笨？
现在全厂谁不知道厂门口就属她姜知窈的凉皮摊生意最火？
为了支持她，他自己都让人去买过好几次。那味道，比他在外地吃的正宗凉皮还好吃。
她这样说，无非是不喜欢纺织厂的工作罢了。
既然去意已决，他也没必要强留。
“行，那窈丫头你把单子签了字交给我就行。厂里存档后，这工作就正式是明惠的了，跟你再没关系。”
听到秦厂长同意，姜二姑喜形于色，赶紧催促：“窈儿，快！把单子拿出来签字吧！”
姜知窈从挎包里拿出那张岗位交换申请单，平整地铺在办公桌上。一旁的姜二姑早已备好了笔，立刻递到她手边，眼巴巴等着她落笔。
姜知窈看着那张单子，却没有接笔。
见她迟迟不动，姜二姑急了。
“窈儿？发什么愣呢？快签啊！”
这死丫头，该不会临门一脚又想反悔吧？
姜二姑眼神瞬间变得阴狠。
“没，工作说好给明惠，就是她的。”姜知窈语气轻松，话锋却是一转，“只不过这见证，好像还少了一样东西。”
“还少一样？”秦厂长皱了皱眉，半开玩笑地问，“怎么？觉得光我一个厂长做见证人还不够分量？”
姜知窈连忙摇头，笑容甜美：“哪能啊？秦叔您这么大的厂长给我们做见证，怎么可能不够？”
“我说的少不是少这个。”
“那少什么？”秦厂长顺着她的话问。
姜知窈笑了笑，低下头不慌不忙地从挎包里掏出那张新鲜出炉的欠条，递到秦厂长面前。
看到欠条，姜二姑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少了一份这个，欠条。”
“欠条？”秦厂长接过纸条，目光在姜知窈和面色铁青的姜二姑之间来回扫视。
“嗯，”姜知窈大大方方地点头，声音清脆，“秦叔，我这工作是按两千块钱的价格转让给二姑的。但二姑手头一时没那么多现钱，就先付了一千五。剩下的五百，二姑说好了慢慢还我。”
“这欠条也是见证的一部分，所以我一起拿出来，请秦叔您也过个目，做个见证。”
她说着，转头看向姜二姑。
杏眼微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二姑，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