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殊的脑袋轰隆一片空白。
尸斑
他的手背上，的确已经长了大小不一的棕色斑点。
“清醒点，你只是为南风父子两出气，他只是承受不住选择自杀。”苏雨眠深吸一口气。
姜曼殊愣了愣，轻声呢喃：“出气所以我没错是吗？”
苏雨眠皱了皱眉，只能继续说道：“是的，你没错，你对陆祈年乃至，陆家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的爱人报仇”
“是陆祈年太脆弱，他的死跟你无关，他死了你应该高兴”
“所以他并不重要！”姜曼殊看着推床上死寂的男人，神情动摇。
苏雨眠强压心绪，声音麻木：“对，他只是你生命中一个舔狗，他死了反倒是你的解脱。”
姜曼殊似乎被苏雨眠催眠，又或者是在自我催眠。
“我的仇人死掉了，而不是我的丈夫。”
这样想着，她的眼眶没有之前那么泛红。
苏雨眠默默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仅此而已。”
她衷心地希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
麻木不仁的姜曼殊，好过一蹶不振的姜曼殊。
“你说的对，他死了我应该开心，应该庆祝”
姜曼殊依旧在不停自我催眠和洗脑。
苏雨眠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对着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随后挽着她肩膀从太平间离开。
酒吧。
姜曼殊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再喝。”她不停地举起酒瓶给苏雨眠添酒。
“你不能再喝了。”苏雨眠无奈地看着九箱空酒瓶。
“我为南风报仇了！我开心再喝一杯！”
“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为了陆祈年的死，我们干杯！”
苏雨眠看着一脸醉态的她，忍无可忍：“姜曼殊，闹够了没！”
“别生气啊，这么大快人心的好日子，我们一起庆祝”姜曼殊打了个酒嗝。
苏雨眠受不了姜曼殊的鬼样，“不就是死个男人吗？你至于发酒疯给我振作点！”
“我没发疯，只是高兴！”姜曼殊大口饮酒。
“你这也叫高兴？别自欺欺人了？”苏雨眠的脸黑沉厉害
说完，她便抬脚往卡座外走。
姜曼殊拉住了她，看着苏雨眠带着一丝哀求。
“很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痛。”
“那去医院。”苏雨眠无奈地转身。
姜曼殊摇头，怔怔地看着手中玻璃杯。
“医院治不了我。”
“去太平间，找他总能治了吧？”苏雨眠望着这个醉意朦胧的女人，颇为头疼。
“不了。”姜曼殊瞬间没了醉态，“你帮我照顾好他，我要走了。”
苏雨眠眉头一挑：“去哪儿？”
姜曼殊看了看门外黑漆漆的天色，声音缥缈。
“去和他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姜曼殊回家睡了一晚，天刚亮，她便醒了过来。
屋子里，陆祈年的气息又淡了几分。
姜曼殊嗅了身侧的枕头，轻声道：“老公，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