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嘴的肉能松口么?薛二少是铁了心要拉陆玫莹前去给督军府的公子爷陪酒助兴,他甩了甩手里的手帕,“想要吗?只要你应了爷的条件,爷就还给你。”
“不想要,这手帕你撕了毁了,烧了剪了,任你高兴。”陆玫莹说得决绝。
“哟,性子还挺烈,爷就喜欢烈的,带劲儿。”
“呸。”薛二少越说越不像话,陆玫莹退上一步,“快让开。”
薛二少哪里会让?陆玫莹退一步,他追一步。
陆玫莹无法,退到楼船二楼,再退就要上三楼。她转身出了二层,避到船头栏杆边上。
此时,一层与薛二少同行之人有人发现薛二少在二层船头,他吹了口哨,想引起薛二少注意。“薛兄,不是出去吐了么,原来是出去猎艳啦。”
“哈哈哈。”他这一吆喝,所有人都趴在栏杆上往上望。
“赶紧把美人请下来,你再逼人家就要跳湖了。”
“可不是,哪儿有你这样请的?别把人家小姐吓着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陆玫莹竟从中听出一道声音耳熟,仔细辨来,不正是那日出城将她汽车拦下调戏之人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薛二少不知她身份尚算好,若是叫人认出她来,大晚上出现在嫣如小姐的楼船之上,这太原城她也是别再待了。
陆玫莹忙捂紧了斗篷,将帽沿紧紧用手拽着。
嫣如小姐焦急地站在三楼一间阁间的窗旁,就要下去救人,那斜躺在长榻上的男子悠然地端着杯子道:“她本是奔你而来,你这样一去,她的名声可就尽毁了。”
嫣如小姐急得开始淌泪,“王爷,贱妾求您拿个主意吧,贱妾此生就这一个知己,您不是也说她的酒好么?”
宣祈坐起身,将杯子搁在四方几上,随即走到嫣如小姐身旁,看到二楼船头那被逼到绝境的女子,“你说她真的会跳下去么?”
“王爷,都什么时候了,贱妾担心得不行,哪儿有心思猜玫莹的想法?”是她大意了,不该让陆玫莹到楼船上来,明知道这楼船上是些什么人,她不该交待下去说有人拿着环形玉佩找来,就直接请上船。
宣祈则很有兴致,他在梧桐山庄住了也有段时日,陆玫莹不符年纪的沉稳始终是他心底一谜,想解却得不到机会。
与嫣如小姐的焦虑相比,宣祈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陆玫莹被薛二少逼到船头,薛二少出声诱哄,“乖,不过就是陪陪酒,你又吃不了什么亏,听话,快随爷去吧,只有你的好处。”
陆玫莹听着这话与处境相比,甚觉可笑。上辈子就算她久居内宅,薛二少的风流事也顺着章崇珊的嘴传了不少进她耳朵。如今亲眼得见,他果真本事得很。
“你就不怕我跳下去闹出人命你不好交待?”
“你也晓得我是薛二少,我爹是县长,真出了事有我爹顶着呢。”薛二少混账话说得挺溜,“你也惜命一点儿,快过来,小爷可没多少耐性。”
“二少,怎么还请不过来,我这刚温的酒又要凉啦。”楼下有人起哄。
“别真把美人逼急了,咱们还是上来一道相请吧。”
“就是就是,我们这就上来。”
都上来?
里面可有认识陆玫莹这张脸的人。
陆玫莹左右看了看,这楼船停在圆湖中心,周围的芦苇岸离得也并不远。如今已入初夏,身上穿的衣裳不厚,她游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在看到几个纨绔子弟前前后后就要上楼时,将心一横,转身一纵。
“啊你。”薛二少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