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那家奴重重关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齐敬儒只觉自己两只脚都快要站麻了,这才见大门又“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进来吧。”
“多谢、多谢!”
齐敬儒精神一振,连忙抬脚随着那小厮走入了府内。
穿过重重连廊,齐敬儒才终于在书房前停了下来。
“下官齐敬儒,拜见四皇子殿下!”
甫一看到赵长乐,齐敬儒便急匆匆地将身体折成九十度,向对方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齐大人啊,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赵长乐神情淡漠,眉宇里充满了不耐烦。
他须发散乱,衣衫不整,只是随随便便披了一件罩衫。
脖颈和脸侧,还有几处淡淡的红色唇印。
一看便知,他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度激烈的混战。
见状,齐敬儒尴尬至极,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了四皇子的好事。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向赵长乐道:“四皇子殿下,真不是下官不长眼睛,有意叨扰!”
“只是此事与杨凌有关,且事关重大。”
“下官别无他法,这才迫不得已,前来找您!”
听到此事与杨凌有关,赵长乐神色一顿,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
“杨凌?”
“怎么,他把你带去的那十万两银子给收了?”
赵长乐眼睛一瞥,冷冷抬眼望着齐敬儒。
他本就长了一双下三白的眼,此刻他眼睛向上翻着,瞪向齐敬儒,瞬间把齐敬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没有。”
“杨凌若是干脆利索地将那十万两银票收了,倒是好事!”
“下官好一顿劝说,就是为了说服他把那银票收下。”
“可是可是他却根本就不为所动!”
“根本不为所动?”
赵长乐眉毛一拧,笑得很是讥讽。
“怪事!”
“我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世上竟会有人,能对钱财不为所动!”
“齐敬儒,你没有好好劝他收下那银子吧?”
“下官不敢!”
齐敬儒大惊失色,连连向赵长乐摆手道。
“下官不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身体力行,向杨凌好话歹话都说尽了。”
“可他非但不收下那银子,反而还口口声声,说要去圣上面前举荐我!”
“让我来办这个事、收这个银子!”
“殿下,您说他这不是扯淡嘛?”
此话一出,赵长乐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想了无数种杨凌拒绝白可能。
但从来都没有想过,杨凌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拒绝齐敬儒!
“他真是这么说的?”
“要去父皇面前举荐你?”
齐敬儒撇着八字眉,一脸倒楣相,冲赵长乐点了点头。
“他原话就是如此!”
“真不是下官没有尽力,实在是这杨凌脑袋有问题,和正常人不一样!”
“哪个正常人能说出他这样的话来?”
赵长乐面色沉峻,眉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说到底,就是你齐敬儒办事不力。”
“眼下父皇正要严查外公余党,若真要彻查此事,那我身后岂不是就该空无一人了?”
“让你劝杨凌收下那十万两银票,就是为了拿捏他、控制他!”
“日后,还能治他个贪赃枉法之罪!”
“你倒好,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