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女儿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爹爹您怎么了?”
齐晚玉是齐敬儒的独女,年方十六。
一直被齐敬儒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见过什么市面。
在府上看到了这么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她自然充满了新奇。
她原本兴冲冲地来找齐敬儒,但见齐敬儒一脸苍白、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齐敬儒根本就没听到齐晚玉的声音。
杨凌方才的话依旧萦绕在他的耳边,久久不能消散!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都察院暗中协助曹政。
包括朝堂上一众追随曹政的官员,也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往来。
总的来说很简单,就是他收取钱财,替曹政以及这些官员过滤掉被弹劾的奏章。
这二三十年来,他可是收取了不少官员的好处。
若是让这些人知道,是自己主动把他们的档案交给了杨凌
那他们不把自己撕碎了才怪!
他奶奶的,这姓杨的真他娘的心狠手辣啊!
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吧!
“爹爹,您没事吧!”
“您怎么了?”
“您别吓唬女儿啊!”
见爹爹仿佛没听见一般,齐晚玉忙伸手推了推齐敬儒的肩头。
被齐晚玉这么一打断,齐敬儒这才猛地回过了神。
“哭哭哭!”
“哭什么哭!”
“你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哭!”
“丧门星,晦气!”
啪——
随着一声干脆利索的巴掌声,只见齐晚玉那嫩白的脸颊上瞬间涨红了五道手指印。
齐晚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立刻将头垂了下去,伸手捂住了那半张红肿的脸,疼的肩膀都在颤抖。
但她的脸上却未见任何震惊恐惧的神色。
似乎,已经被齐敬儒这样打习惯了。
“爹爹,您无事就好。”
“女儿先行告退了!”
齐晚玉努力瞪大了双眼,生怕豆大的泪珠再垂了下来,引起父亲的不满。
齐敬儒将怒火往女儿身上发泄了一通,感觉已经好了不少。
但当愤怒退去后,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就占据了他的心头。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若是不想个办法对付那姓杨的,他岂不是要处处拿捏我了?”
“若是他真将档案的消息泄露出去,那我更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齐敬儒越想越惧怕,也不顾此刻天色已晚,还是立刻招呼下人,备好了出门的马车。
马车出了齐府,一路向南。
到了临近皇城的位置,才终于在一处宽阔的豪宅前停了下来。
那宅院豪华异常,奢靡不凡。
门头上书四个气派张扬的大字——
四皇子府。
“什么人?”
察觉到府前停了马车,立刻有家奴警觉地上前询问。
齐敬儒急忙凑到了门缝上,向里面赔着笑脸。
“麻烦向四皇子殿下通传一声。”
“下官都察院左都御史齐敬儒,有要事求见!”
“知道了,等着吧。”
砰——